马路对面的出租车朝他俩短暂鸣笛。
高胜寒把楚栀塞进出租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楚栀朝车门在的方向缩了缩,一副警觉的样子。
高胜寒嗤笑一声,拿下来她架到头上的墨镜,慢条斯理地收进她的包里,“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犯什么罪你能不知道?”
抬眼看她,因没休息好而泛红的桃花眼里盈着一丝玩味。
楚栀眨眨眼,心想也是,两人这么多年的生活轨迹都重合在一起,他节外生不出什么花枝。
关上呼呼灌着冷风的窗户,困意一寸寸攀爬上眼皮,她阖上眼,轻声说着相信他,肯定是那个警察记错了。
鼻息很快变得均匀,歪头靠着窗户睡着了。
偷偷在后视镜观察他们很久的司机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带女朋友出来玩啊?”
高胜寒默了一瞬,对上镜子中司机打趣的目光。
车辆经过减速带,一个颠簸。
楚栀的头没磕在冷硬的车窗玻璃上,而是贴在了高胜寒见缝插针凑过来的手掌上。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阳光透过飞驶的车窗,洒在她脸上,睫毛打下来一小片阴翳。
有分量的脑袋好像穿透肩膀直枕他的心脏,一阵沉甸甸。
他撒谎了,他和那警察打过交道。
但属实是不太好的回忆,没必要让她知道。
楚栀醒过来时,高胜寒正把手机收起来:“醒得很巧,马上就到了。”
见高胜寒竟然一路都没睡,她心里暗叹一声体力真好,思绪很快就飘远,眼前不断闪现被白炽灯照得冷亮的教室里,别人已经在翻动《细胞生物学》的场景。
得追上去才行。
白天攻陷黑夜,时间透支空间,楚栀隐存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落后生竞小组成员太多,于是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生竞上。
但随之而来的,是别的科目堆积的问题越来越多,来不及问老师的,她就在周末交给高胜寒。
红笔勾画得凌乱的物理试卷铺开在桌面上,高胜寒随手拿了一支蓝笔,在黑红交错的试卷上劈开一小片天地,做着受力分析。
耐心十足地把几道错题挨个讲,讲完之后又翻开习题册找了几道同类型的题丢给对面的人。
楚栀皱着脸闷声做题。
以前两人还会你来我往地讨论,但国庆后的这两个月,几乎是楚栀单方面在问问题,高胜寒答疑之后再让她举一反叁。
“成绩单带了没。”见楚栀做完开始对答案了,高胜寒问她。
楚栀带着一丝犹豫掏出书包里已经皱皱巴巴的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