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杀了我妻子……”
“我杀了他妈妈。”
周武的手情不自禁的一抖一软。
便见毛天生慢慢蹲坐在地,锋利的指甲不断抓挠着脸颊,口中荡出宛如野兽般的哀嚎。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哭嚎声中,煞气翻滚沸腾。
这煞气浓得粘稠,却无危险。
只是如同黑雾般翻滚着,扭动着,很快,模糊的幻景和声音从煞气中荡起。
煞气致幻,幻境外显!
幻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家三口的身影。
那是毛天生,柳三娘,与那孩子。
……
有男女初遇时的机巧与一见钟情。
有新婚之夜时的热闹与娇羞。
有漫长陪伴下的温暖温馨。
有成婚之后生活琐事上的鸡零狗碎。
更有当孩子出生时的心情激荡……
“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
“是,是,长得像我。”
“取个名字吧?”
“叫私塾先生取一个?”
“不,你来起。”
幻境之中隐隐勾勒出柳三娘的笑眼:“天生啊,我也不想给孩子取个贵气十足的名字,我觉得只要咱们一家三口能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也蛮好的。”
“所以你来起,不去找私塾先生花那冤枉钱。”
“嗯……那就叫毛小武吧。”
武,改变命运之机。
虽然不说是个多大的寓意与期盼,但确实包含了毛天生对儿子的期待。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那晚,在那一脚上,统统化作了梦幻泡影。
扭曲画面的最后,是石寒山一脚踹死了毛天生的场景。
他跨着他的尸体走过,也衬得毛天生如路边野草。
可悲可怜可叹,但却无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