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权?你们莫不是觉得省了点麻烦事,就能后顾无忧了?给出去的权,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在我大明境内犯我大明律法,却要交回他们本国的人处理,怎么?你是在告诉全世界的人,在我大明境内,犯了我大明律法却不必受我大明律法制裁?那我大明律法岂不形同虚设?”朱至落下一子,吃了朱雄英一大片棋,朱雄英微拧眉头,无声扫过朱至,提醒某位妹妹手下留点情。
“这,这,这。。。。。。”一声声的这,底下负责传达此话的人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啊!
“语言不通,那就找懂得他们语言的人,否则就让他们精通我们语言的人来。说到这儿,我倒是想到一层了,与咱们建交,互通有无的人,得让他们派人前往我们大明才行。”朱至提到语言,就想到既然都有交情了,怎么着也该先立规矩,有人在他们大明通商可以,那得有事找得着人才行。
朱雄英一眼瞟过朱至道:“这些年跟你一道出海的人,有不少都学了那些国的语言。既然以后须得坚持下去,精通他们语言的人须得有,否则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我们就成了睁眼瞎。”
“陛下圣明。”朱雄英脑子转得快,一点就通,立刻看出问题所在了。朱至那必须不能吝啬肯定。
“因小失大,绝不可取。语言不通审不了案,那就想办法。因为没办法,所以让朕将大明朝的律法交由别人践踏,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事?”朱雄英一张口,阴着脸跟人扫过去,那是什么意思已然不必说。他是应下此事。
“臣失言。”进言的臣子被这兄妹夹击得汗淋如雨,连忙告罪。
第347节
“如今与往日不同,与他国相交,须得记住如何才是真正利于大明之事。国家律法若形同虚设,国必将不存,于我大明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同他国往来。法为制约,更为警惕。”朱雄英语重心长告诫,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希望底下的人好好想想,想清楚,切不可因小失大。
“臣谨记陛下教诲,定然回去好好传达,让底下的人牢记。”
朱雄英告诫之言,句句在理,他们想不到也就算了,有人提醒,他们岂敢糊弄。
“闻国风堂早年就已经专门开展语言类课目,不知长公主手里有多少人能分派各县,配合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告罪自有人告罪,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朱至早料到随着他国的人来得越多,大明遇见的问题也会越来越多,比如这语言。
语言不通确实无法交流,但未必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朱至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岂不早有准备。
“有何不可。国风堂为大明而设,供应大明所需要的人才,其实不该只有一个国风堂。”教育哪能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话说着已然望向一旁的朱雄英问:“文垕如何?”
突然提起朱文垕,在场朝臣都一愣。
值得一说的是,朱雄英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朱文基,早年被封为太子,次女朱文垕被封为原平公主,另外两个儿子倒是极肖朱允熥,两个都喜欢闹腾喜欢玩,就是不干正事。
作为一个手把手教朱允熥,依然没能把朱允熥教得像样,懂点事,朱雄英受到的打击并不小。以至于儿子们像极朱允熥这个叔叔时,朱雄英气归气,终是莫可奈何。
但是,既然自泰定帝时定下规矩,无功于社稷者,纵然生为皇子也不能封王,连带着皇女也是一般无二。
朱文垕该怎么说?少时聪慧,日常最喜欢跟在朱至身边习文练武,正好她长大那会儿恰好是朱至呆在北平时间最长的时候。
不仅是朱文垕,就连朱文基也是。
兄妹二人是朱至亲自为他们启的蒙,教的他们驰骋射箭,更教他们权术。
不过,七八岁后两人又被朱雄英带在身边,朱至有朱至的长处,也有她的短处,当时泰定帝特意提醒,甚至不惜亲自教导。
以至于朱文基和朱文垕就那么成了第二对朱雄英和朱至。
稍微有所不同的是,朱文基和朱文垕兄妹二人对待朝堂诸事上的态度,并没有像朱雄英和朱至一样,虽然或许对某些事情的态度有不同想法,但都本着对大明好,甚至更多为百姓好的原则行事,大家做事的方法不一样,目的却是一致的。
朱文基该怎么说呢?宅心仁厚,温柔多情。这样的人算是一个好孩子,但绝不是一个适合的皇位继承人。正因如此,泰定帝一朝,并未立太孙,反倒是泰定帝对朱文垕十分喜爱,相较于朱至这个女儿,称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因如此,面对朝廷之上越来越多的女子站在其中,同时天下的女子都站了出来,展现她们的风采,实现她们的价值,男人们想到这个局面可以算得上是泰定帝一手促成的,十分害怕泰定帝会一个没忍住,封朱文垕为太孙!
好在,泰定帝虽然宠爱朱文垕,却没有这个意思。
直到泰定二十六年泰定帝驾崩,朱雄英继位,改元永常,这朝臣们第一件事便是请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