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甫连忙将目光看向啬夫,难怪这啬夫从一开始就冷眼相加。
“难不成这军吏只因为里正还了手,便将他给当场杀害了?”梁甫不信。
此时邓弋摇摇头,自然接过话,“若真是当场便杀了里正,我们早便闹到新野乃至襄阳去了。坏就坏在,这几个军吏,当场只是多给了那里正两拳。而后在大伙注视下扬长而去。”
“那又如何结下的仇怨?”
“然后那日后的第三日,我们便收到小棘阳里里正返回路上被山林野兽捕杀的消息。”
“怎么会这么巧!”当场梁甫不信,“后来可查验尸首,探明究竟的呢?”
邓弋摇摇头,“野兽捕杀的,根本见不到尸首。可怜那里正,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子和一个妇人,孤儿寡母的生活瞬间就艰难许多。”
面色凝重,梁甫看眼啬夫,却不敢去问他,而是望向邓弋,“那这里正与啬夫是何关系呢?”
“他是老夫胞兄的独子,也是我们这一脉的唯一传续。”啬夫忽然冰冷开口,“如今只留个口吃儿和他娘相依为命。”
倒吸一口凉气,梁甫扭头看眼费观,也从他眼中看到为难。
这事还真不好办,想要平息邓氏的怒气,就必须要惩治那几名恶吏,而想逮捕那几名恶吏就必须要有证据,可他们恰恰是根本没留下任何把柄。眼下的这些,都只是根据情况猜测是那些恶吏干的。
“情况你也看见,事情我也与你分说。”邓芝看向梁甫,说话也是直白,“你若想让我邓氏宗族配合你劝农耕桑,这件事是绝对绕不过去的。只有解决他,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机会。”
“可此事虽然极有可能的确是那几名恶吏所为,但如今也拿不出丝毫证据。”梁甫苦着脸,“并非我不愿为那孤儿寡母主持公道,实在是无处下手啊!如此,那孤儿寡母若生活困难,我将他们接到新野供养起来如何?”
“此事我邓氏宗族自会照料,而且当日也并非毫无证据。”当场邓芝扭头看眼邓弋。
邓弋也连忙说道:“其实那日晚间有山民看见数骑从小棘阳往新野方向去的,也就是说他们若当真是典农都尉的部下,根据时辰去核验那日他们是否在营地。完全是可以揪出来的!”
眼眸迅速眯起,梁甫在思考邓弋所说的方法。若事实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只要把这邓弋或邓芝带去当面辨认,确认恶吏身份后,再以时间证据去威吓逼供,应该是可以让们如实招供的。
“若真的按照你这方法去查,我便是彻底与那典农都尉决裂了。”环顾邓家众人,梁甫摇头失笑,“此等事,若无根基底蕴支撑,一旦失败,怕是就彻底输干净。寻常人是绝难答应的,不过。。。。”
对上邓氏众人看来的目光,梁甫爽朗一笑,“我梁甫又岂是寻常人,这事我替你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