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经经!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看我下次还要不要管你!”
“麻烦你坐好别再乱动!我叫护士过来———”
在她差一点就按下圆形的红色按钮时,整个人往下一倒,稳稳落入男人宽厚怀抱。
“雷耀扬!你有病吗!放开我!”
“不放!我是有病,那你给我治吗?”
雷耀扬说完后挑眉冷笑,齐诗允狠瞪着他说不出话,只是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起身,可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她还是不敌过这头许久没发癫的恶虎。
拉扯争执间,他低下头,狂烈的吻猛地覆盖住她未讲出的所有咒骂。
理性被感性支配,彼此呼吸都变得急促,男人手背上温热液体流淌,一个一个小红点落下,浸湿衣衫和床单。
唇瓣从抗拒变成缠绵的辗转,雷耀扬感觉到她呼吸无序,还有本来推开他胸膛的那双手,正小心翼翼搂住他肩背。
隔开一点距离后,他发现齐诗允眼眶猩红,委屈得惹人怜。
可心中气闷难以疏解,他轻轻放开她双唇,忍着痛挺起身坐好,神态和话语里,都有太过明显的呷醋味道:
“之前不是还跟河东狮一样当众诽谤我偷腥劈腿,现在这是做什么?”
“是不是见了郭大状让你觉得旧情难舍,没办法又只能来我这里寻安慰?”
齐诗允把眼泪强行忍回后,站起身正视雷耀扬质疑眼神,毫不掩饰地回应对方:
“雷耀扬,我堂堂正正同他见面,界线清楚,以后也不再会有更多交集。”
“如果你还要坚持钻牛角尖呷醋,那就证明你钟意犯贱,神医在世也治不好你。”
听她面不改色说罢,雷耀扬也意识到现在自己疑心她确实有够无聊,又臭着脸靠回蓬松枕面。
齐诗允不语,但实在很想知道,这男人…是否还要继续对自己隐瞒中枪真相。
凝视他臭脸片刻,她抽取面纸替他轻轻擦拭未干的血迹,又抬眸看他,眼波如水:
“我都扮癫婆替雷生掩盖真相了,你还不告诉我实话吗?你明知道有危险,甚至还提前穿了避弹衣……”
“如果我今天不强行带你到医院,你是不是就准备在家里自生自灭?”
想起昨夜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雷耀扬现在觉得自己再在这里见到她,都是如梦般的不真切。男人自认理亏,适才还盛气凌人的态度蓦地烟消云散。但这件事涉及机密,实在不能对她说。
看他犹疑反应,齐诗允便了然于胸。
郭城在咖啡厅里对自己说的话还犹在耳边,一股无名火陡然窜到脑门,她用力摁住雷耀扬手背上还有些渗血的针眼,忍耐许久的泪珠终于止不住地掉:
“雷耀扬!你想死就去死!你死了免得我成日提心吊胆!”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就爱逞强扮嘢…总认为面子大过天!难道你们觉得撑不住的时候…讲出来身上会少一块肉吗!?”
“一群粉肠、白痴、死蠢、自大狂……”
雷耀扬不知她还指桑骂槐的骂了谁,此刻也懒得去管那个人是不是郭城。自己被她骂到发笑,已然顾不上快被她摁得发痛的手背: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