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怨恨她,看着她死在刺客手上便是,又何至于亲自救她?
这几日对她也多有容忍,怎么瞧着都不像是睚眦必报的人。
仔细向来,梦中的话本虽然有很多都对应了梦外的现实,可不得不说还是写得太片面了。
滢雪心下甚至浮现了别的猜想。
父亲的出事,或许是与嵇堰有关,但未必是嵇堰为了报复戚家,也有可能是父亲先挑起的……
想到有这个可能,虞滢只觉得头疼。
消解戚嵇两家的恩怨一事,迫在眉睫。
院中的人练了一套刀法下来,已然过去一刻余,收刀后,转身往西厢看了过去。
滢雪察觉到院中的人已经停了,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那挺立在昏暗中的人朝向她这个方向。
看得不真切,但却也清楚嵇堰在看她。
离得这么远,也没有半点声响,更没有掌灯,他又是如何察觉到她在看他练刀的?
嵇堰从出屋子后,便察觉到了有一道视线盯着他瞧。
原先以为是院中的仆从,也没有在意,但那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就多了些警惕。
等一套刀法毕,才转身望去。
是戚氏。
他晚归,起得早都能见着戚氏。
这生活的居所中忽然多了个女子,嵇堰有那么几分不适应。
看了眼戚氏后,嵇堰抿了抿唇,转身回了屋子。
换了身衣裳,天色渐亮,微弱晨光斜入窗。
束发后,嵇堰走到盥洗架旁,拿了小刀刮了下巴,净面后理了理公服衣襟,房门这时被人敲响。
大概是早间被戚氏旁窥练刀,房门被敲响的那一瞬,嵇堰觉得是戚氏。
想法才落,声音响起:“郎主,西厢派人送来了早食。”
不是戚氏,而是洛管事的声音。
嵇堰默了几息后,才开口。
“送回……”话语一顿,忽想起昨夜戚氏示弱让他收下芙蓉膏,再顺势让他答应带她出席筵席的事,也不知这次拒绝后,晚间是否又会找理由候在他的房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省得戚氏又有理由寻过来。
“端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