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这老东西就别想骂她女儿。
这是苏彤第三次见到杜为民。
第一次是在两家商谈婚事的宴席上,他虽
然有着怯意,藏着不足所措,但也称得上是个明亮少年。即便知道这婚事不易,也踹坏着对未来幸福的幻想。
第二次是在他老家,两人的摆酒宴上。那会他虽然眉目间有着倦意,可也有着新婚的喜悦。
第三次便是现在,眼前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初见时的影子。身上的那一点光,彷佛在这段不过数月的婚姻中耗尽了。
他崩溃问着母亲,是不是要将他逼死才甘心。
这话杜母很熟悉,不正是她说的吗?
反应过来儿子说什么,杜母也顾不上和陆娟吵了,上前拍打这个在她眼里不争气的儿子。
“你这个不孝子,敢拿死来威胁我。()”
杜为民就站在那任由母亲打,眼神带着几分狠戾看着母亲:好,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威胁。?()”
说着,他猛地将母亲推开,朝楼梯口奔去。
杜母傻眼了,虽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仍然是不敢相信。
知道杜为民站到了楼顶,强势了一辈子的杜母终于脸都白了,冲着儿子大喊:“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几分钟之前,她和儿子的角色刚好呼唤。
她站在楼顶天台处,儿子站在楼下不断哀求劝解。
他这算什么?有样学样吗?
在场所有人都被杜为民突然的此举吓到了,围观的群众虽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也并不坏,见杜为民真寻思,也纷纷劝他。
人群中,要说最紧张的当属江飞燕。
她从没想过杜为民会寻思,不敢去想杜为民如果跳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不是陆母和苏彤扶着,只怕她已经站不稳了。
在看到杜为民身子晃悠了下的那一瞬,她两眼一翻,是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女儿昏倒,陆娟哪还管杜为民,立刻嚎叫起来。
“快,送医院,送医院,我女儿还怀着孕呢。”
那可是要跟他们江家姓的孩子啊。
有人去帮忙叫车,有人回家拿药。
苏彤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反正回想起来,她只记得,一片混乱中,江飞燕被好心邻居抬上了车。
孩子保住了,杜为民也没跳楼。杜家父母受了一场不小的惊吓回老家了。
住了一天院后,江飞燕的情绪终于平复过来。
趁着此时病房再无他人,她对削着苹果的杜为民说:“你知道你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