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娘一定很高兴的。”
明如槐身后那个姑娘,有点畏畏缩缩,见到谢期,便垂下头咬住了嘴唇,性格不太坦**,感觉不是很上得台面的样子。
谢期微微皱眉,见明如槐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是拉着她进去见他娘,便什么都没说。
谢期对四娘子,其实没什么印象,毕竟两家交好来往时,她还没出生呢。
然而此刻一看,四娘子面色苍白中透着青,满屋的药味儿也掩饰不住那股若有似无的腐朽气息,她的确大限将至。
秦敷倒没嫌弃,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了。
因为谢期的到来,四娘子脸上现出喜色:“这是阿鸢吗?都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她说这么一句话,都费劲的很,不住的咳嗽。
明如槐放下药汁,身边那个畏畏缩缩的清秀姑娘上前去,将四娘子扶起,熟练的给她拍着后背,又用手帕去接。
她咳出来的帕子上,满是腥臭的瘀血。
那姑娘还想侍奉四娘子喝药,她疲倦的摆了摆手。
“我没几日好活了,正好今日,咳咳,当着秦姐姐和谢家大姑娘的面,说一说。”
“槐儿,你弟弟妹妹们,命苦,好在有你这个亲哥哥,你将来成婚后也不能,不管他们。”
“娘,您先喝药,我不会不管弟弟妹妹们的。”
四娘子却不管不顾,脸白如纸,虚弱的根本喘不上气:“不是给他们一口吃喝就行,你弟弟,你要供他读书,考功名,你妹妹们,你……你要给他们找好夫家,给她们丰厚的嫁妆,你发誓,发誓!”
秦敷皱起眉头。
明如槐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流下泪来:“娘,您喝药吧,我发誓,一定好好培养弟弟妹妹们。”
四娘子这才满意:“还有最后一件事,秦家姐姐和谢大小姐也在这。”
她挣扎着,将枯瘦的手腕上,一只玉镯子褪下,给她身边那个清秀姑娘带上。
谢期眉头一跳,那镯子如此眼熟,羊脂一般的色泽分布着几块鲜红的,梅花花瓣的色块,同她手腕上那只,分明是一对儿。
她忽觉得自己的手腕都烫了起来,曾经承载着明如槐满腔情谊的定情信物,此刻也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来。
而秦敷的神情也严肃了,嘴角下抿,显然是不大高兴。
“静娘,你跪下,跟谢家大小姐磕头。”
那清秀姑娘有些犹豫,到底还是跪了下去。
正要磕头,谢期还懵着,秦敷已经将她拽到一旁,没有受这姑娘的礼。
“四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叫这姑娘行如此大礼,我家阿鸢年纪小,可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