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传来剧痛,她就这样晕了过去。
流霞抱住谢期,凰栖宫的宫女们都上前在,围在谢期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萧直。
萧直想要伸手摸一摸谢期的侧脸,被流霞毫不客气的拍开:“符阳王,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请你自重,莫要对皇后娘娘无礼!”
萧直笑了笑,这笑是极为渗人的,流霞浑身发抖仍旧强装镇定,毫不退让。
“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女子,阿鸢应当很喜欢你吧,放心,你是阿鸢的人,我不会为难你。”
流霞余光瞥到那些外面穿着铠甲的护卫,仍旧是金吾卫的打扮,却没一个是熟脸。
“凰栖宫什么都不会做,还请王爷履行承诺,也不会对凰栖宫,对皇后娘娘出手。”
萧直摇摇头,贪婪的望着谢期熟睡的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放他们离去。
直到凰栖宫的人走了许久,他仍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
“殿下,您……您还进去见陛下吗,陛下等您好一会儿了。”
小德关头上冒着冷汗,上前提醒。
“走吧。”
萧直默然,小德关擦着头上的汗珠,只觉得符阳王的威势越发赫赫,他在宫廷浸**多年,居然不敢直视。
小德关越发害怕,面上也越发恭敬。
刚才还睡着的萧琰,现在居然醒着,正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皇叔身子如何?太玄真人的药应该会起些作用。”
萧琰充耳不闻,只在那里接着写,如此已经算是冷遇,萧直却浑不在意,找了个蒲团坐在那里,面色平静。
他终于写完,咳嗽几声,喉头一股腥甜,太玄的药就像是麻沸散,只能缓解他身子病痛的痛苦,可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四面露洞的破布袋,每刻都在泄露生命力,那些珍惜药材添补的根本就不够流失的。
此刻他看上去好像好了一些,实际上却是回光返照,大限将至。
萧直给他倒了杯热茶送到手边,他喝了一口,将咳嗽压下去,自顾自的念了起来。
“大行皇帝遗诏,朕自登基伊始,夙夜勤政,不敢有违祖训,今日将去,我大梁国祚无承,定王之子萧续,为昭烈皇帝直系血脉,聪敏机灵,着改玉牒,为朕与皇后之嫡出皇子,着立为太子,皇后人品贵重,贤良淑德,因太子年幼,令太子尊皇后为太后,孝顺膝头不得有违,皇后摄政,兵马大元帅谢觞、符阳郡王、次辅赵帧辅政,则朕心可安矣。”
萧琰身子虚的厉害,断断续续的将遗照念完。
“阿直,你觉得如何?若叫你做辅政大臣,你可会一心一意辅佐太子,安定这个天下?”
萧直却直言不讳:“臣不会。”
萧琰定定的看着他,也笑了,是苦笑,丢掉那一篇遗诏:“是,想来朕现在就算有遗诏,也发不出这个乾元殿了吧。”
“这难道不是皇叔纵容的结果?定王之子为嗣子,那奶娃才多大,今年不过一岁,坐在那个位子上,多少人觊觎,他且还能活?雍王磨刀霍霍,便是定王,皇叔以为,定王作为皇帝生父,正值壮年,便没那个想法?”
“您若真这么做,无异把皇后和太子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