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怕被天下士林诟病为逼宫篡位吗?
至于朱祁钰,他则纯粹是气的!
要知道,国政大事不是过家家,不是一点小手段就能轻易扭转的。
孙太后此刻装傻充愣,看似是让局面陷入了僵局,但是最多不过是拖延片刻时间而已。
他这些日子的谋划,又不是摆着看的。
真要是孙太后非要一意孤行,他只需力辞监国之位,再将这些日子收到的,只在高层流传的那几份军报散播出去。
孙太后就算不想妥协,也非得妥协不可。
除非她想再来一次群臣逼谏!
但是这件事情要做,只能让整个朝堂百官联合来做,民心民意,才能扛下违背礼法的后果。
除此之外,任何一人,胆敢提出这样的谏言,必定会受到天下非议。
于谦啊于谦,你到底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于谦声音落下,孙太后霍然而起,厉声喝道。
“于谦,你想要逼宫篡位不成?天子安在,东宫有主,你竟敢发此乱悖之言!锦衣卫何在,将此贼子给哀家拿下!”
外头值班的锦衣校尉,立刻冲了进来,虎视眈眈侍立于旁,就要动手抓人。
然而就在此时,朱祁钰亦是顾不得其他,起身对着扑上来的锦衣卫喝道。
“退下!”
那几个锦衣卫相互看了看,终究没有上前。
见此情形,孙太后沉着脸色,伸手指着朱祁钰道:“郕王,你也欲和这贼子一同谋逆不成?”
“臣不敢。”
朱祁钰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道。
“圣母,臣为宗室,事涉大位,本该避嫌。”
“然国势殆危,群臣惶惶,古语有云,主少则国疑,我大明立国百年,此等危在旦夕之时,当以社稷为重。”
“臣断无觊觎大位之心,然此等局面,新君当立,太子幼冲,需立长君方能安天下万民之心,故臣请圣母三思!”
顿了顿,朱祁钰迎着众臣惊疑不定的目光,开口道。
“若圣母真认为,此乃乱悖之言,是臣蓄意谋逆,逼宫篡位,便请圣母将臣与于谦一同下狱,臣……断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