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决定要做些什么,以逆转大明社稷倾覆,朱由校就知道他会面临很多挑战,眼下麻烦开始显现了。
过去折腾那么多事,不管是逮捕,亦或是处决,皆能统归到肃贪这一范畴内,说到底,这就是内部间的斗争博弈。
至于针对‘对辽战略’做出的种种谋划,那皆是镇压叛乱,想让这一战略设想落成,只有仗打完了才能判断。
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京畿治下竟然出现匪寇了,还是在眼皮子底下流窜,像这样的事情,要是不坚决做出反应的话,那这大明皇帝不做也罢!
东暖阁内。
张维贤眉头紧蹙,心情略显忐忑的看向御案方向,御览奏疏的天子一言不发,表情看不出喜悲,可越是这样一种反应,张维贤就越知事情不小。
因为兵部尚书袁可立的表情很严肃!!
“所以这次肆虐京畿的匪寇,其实早在两年前就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举着所持奏疏,抬头看向袁可立说道:“卿家写的这份奏疏,确定是从兵部存放的案牍中查到的?这个自号天王的赵逆,麾下聚集着众多的匪寇?”
“启奏陛下,这只是臣的猜想,只怕这股匪寇存在的时间更长。”
袁可立作揖拜道:“臣在兵部知晓地方有司传来的急报时,心中就觉得奇怪,毫无征兆之下,为何在昌平、顺义会出现这等匪寇流窜的情况,所以臣就去案牍库调阅存放的卷宗案牍。”
“这一查不要紧,从天启二年开始,除了北直隶治下各府县外,还有宣府镇、大同镇等处皆呈递有急报,只是这部分积压的急报,皆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肆虐的匪寇,规模都不是很大,但是他们流窜的太快,这使得地方无法清剿干净。”
“等等。”
朱由校伸手打断道:“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天启二年,那年是徐逆祸乱山东吧?”
“正是!”
袁可立点头道:“天启二年徐逆祸乱山东,致使兖州、东昌等地府州县大乱,更让漕运停摆,朝廷虽说出兵征剿,但流窜的叛贼亦不少,臣在任登莱巡抚时,就曾多次向朝廷上疏要严查余孽,毕竟白莲私下传教结社太厉害了!”
朱由校眼神凌厉道:“那朕是不是能够理解成,朕不知晓的这些地方匪寇,其实有不少就是当初流窜的白莲余孽?”
“禀陛下,此事不好说,不能说全部都是,但至少有一小部分怕死流窜的白莲余孽。”袁可立沉吟刹那,讲出自己心中所想。
“好啊!真是太好了!!”
朱由校怒摔手中走出,语气冷冷道:“先前兵部的差究竟是怎么当的,积压这么多地方匪寇急报,朕竟然一无所知!!”
原本在朱由校的心中认为,大规模的流寇肆虐苗头,要等到天启七年才冒出来,但事实上并非是这样。
是。
席卷大明各地的流寇势力,的确是从天启七年才开始的,根源是西北诸省频生灾害,苛捐杂税严重,底层百姓彻底没了活路,被逼着造大明的反了,这期间涌现出一大批的起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