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洛夜白?”
身边绿荫花丛,越秋河起身莫名熟悉,可是洛夜白又去哪了?要走也不打招呼。不会去买吃的吧?
报以美好幻想,在转眼便让越秋河彻底失望,虚空乍现一行字:辛夷君就此别过。
“一、二、三七个字。明明说了一起寻找太乙金境,如何变卦了?”回想到洛夜白的异常,渐渐在这七个字上读到风云变幻。
思忖间,越秋河掏出云娘给的信封,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眼一过,他瞬间颓唐。白纸上浮现墨黑笔迹,力透纸背,简单七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不得不令越秋河开始焦虑,比此刻阴暗的天空更郁结。蓉姑和洛夜白都透着古怪,防微杜渐他都无从下手。
他们像两道令人措手不及的古怪大风,刮过后不留痕迹,越秋河脚下漫无目的朝密楚走去。
原本杂草横生的地方突然被凿出一条新道,越秋河定眼细看,不知不觉走到埋葬云娘沈爹的地方。
坟头有被重新整理修葺,崭新的陵墓却是什么也没雕刻。
越秋河眉目凝结,若无差错,定是小天,心里一阵兴奋涌动,虽不知他身在何处,至少知道他尚且活着,在云娘沈爹面前就减少一份罪恶感。
在坟前跪拜后,越秋河后背靠着墓碑坐着,沉默好久,终于开口:“云娘、沈爹,当初你们以死都没有交出小河,谢谢你们”
说到此处,越秋河鼻尖酸涩,抿唇哽咽,望了望阴暗的天空,泛红的双眸努力挤出微笑:“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在琉璃剑宗长大,道哥哥对我很好,我还有至交夕良。
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云娘你一定又要说,我不主动去找他吧,我知道,有机会一定去,你们放心吧,小河过得很好,这次我一定找到小天,与他一起来见你们一同刻上你们的名字。”
但凡与亲人相聚,唠叨就变得亲切,越秋河多想回到儿时,乖乖听话,再也不要出差错,更多的要让着小天。
但总归回不去,唯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在风雨中,楚里间,去寻记忆最深处的影子。
密集的微雨漫天飞舞,乱葬岗的坑里缓慢耸立起一个背脊,转瞬又塌进烂骨肉堆里,两次、三次不知多少次,屡战屡败。
雨珠砸地,风涌涛声。
抗着竹钩的男子担惊受怕,奔跑中迎面撞上越秋河。
“鬼有鬼!诈尸了!”男子斗笠滴着雨,惊魂未定,嘴唇被风雨吹得哆哆嗦嗦。
“鬼?哪里有鬼?”越秋河眉眼淋到雨,眼睫挂着雨珠眯眼问。
“乱乱葬岗啊”斗笠人的喊叫像乱葬岗的碎尸片一样纷纷扬扬,落在惊雷声中。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