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洛夜白都说杀他,可是越秋河没狠下心,不承想他还在此行恶,越秋河问:“如今他还在太湖?”
“在,他做了太湖家主。但他依旧不以真面目视人。”徐程被欺到一无所有,乃至残废的身体,他的痛恨顺理成章延至越秋河身上。
越秋河眼眸严峻,分析出:“以他的修为,若是稀罕徐氏家主之位,你恐怕早就落马了,偏偏就在你要颁布徐川罪行的时候,他出手了,且下手狠毒,他跟徐川定有某种关系!”
“徐川恶事做绝,亲儿子都不放过,他门下根本无人,难不成他是那个孩子?”徐程与越秋河对视,瞬间醍醐灌顶。
俩人陷入沉思,徐程又摇头:“当年他沉疴缠身,加上后来徐氏变动,除非他用了什么方法续命?”
“他的病态让人起疑,其中定有原由,徐川儿子姓名为何?”越秋河问。
“徐长。我是在徐氏族谱记载上看到过。”徐程垂眸回忆,两人在一来一回的谈话中,如同好友顺畅。
“小天,徐川陵墓下是不是藏有我们儿时看到的无头铠甲人?”越秋河凝视徐程,突然单刀直入问出。
徐程神色当即一怔,片刻,“你不是下去过?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如今我就想杀紫袍人或者直接说杀徐长!替云娘沈爹平冤!”
徐程说到后面情绪激动起来。
“我记得有人给我说过,仇恨会让我们迷失方向,真相就离我们越远,我们先治好你的伤,其他的慢慢再说。”越秋河给他盖着被褥安抚他。
“越秋河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要为云娘沈爹报仇!当年我就恨你!甚至我想杀了你!”徐程瞪着他激动吼他,若能动手,定一拳接一拳给他揍过去。
在徐程红肿的眼眸里,越秋河看到自己的倒影被他熊熊燃烧的火焰焚烧,他的解释显得无力,却不得不解释:“小天,当年徐氏大乱,我没及时找到你是我的错,我流浪辗转中,最终被道无竟带回琉璃剑宗。
因担忧那股强大的力量再惹祸端,他便封了我的记忆,直到进了徐氏陵墓,一切我才记起,小天,现在你我都不再是一个人。”
越秋河看着他,慎重说:“我去找怀宗主。”
“别以为冒死折腾一番,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我不会!我会更加恨你!”徐程怒火未息,他愤恨的双眸令越秋河无法直视。
他撇开脸颊,想到初次在太湖见到徐程,虽然怯强、到底善良温和,眼前满身怨气暴躁不安的徐程,让越秋河心口酸涩到苦痛,不过他像记忆中的小天——好胜。
徐程坐在床榻上,看着他高挑纤长的背影,看一眼很柔和,再看却已挺拔,传来淡漠的声音:“感激在我们之间就不是个东西。”
琉璃剑宗的璇玑殿中,何夕良不辞辛劳伏案阅谏已经有两个时辰,鼻尖嗅到淡淡桃花香气,何夕良手中事物顿停,他没有抬头,语文温和:“长安,我不喜桃花你知道的,若是你想吃了就吃吧,可有秋河的消息?”
分明快至四月中旬,少年纤瘦的身体还披着厚重的狐裘披风,雪白柔软的绒毛簇拥在脸颊旁边,相比之下长安的肤色还要白三分,衬得一双眉眼漆黑如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