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跟在了曹安身后。
不知为何,看着曹安离去的背影,李毓秀骤然觉得心也一阵抽痛,一种落寞感涌上心头,比那天被沈青书推向兽群还要难受。
曹安忽然转过身,“对了,忘了一件事,你受伤未痊愈,这是这两天琢磨出来的,小物件,别指望他能像宋缺一样帮你战胜多强的敌人,只是个一般的玩具,应付几个匪徒绰绰有余,接好了!他叫封于修!”
“曹大哥!”
李毓秀的那声曹大哥终归还是叫了出来,不过曹安已经不在乎了,挥挥手,洒脱的离开了石坊,在石坊门口,与沈重一人骑上一头毛驴,扯了扯不太契合的缰绳,慢悠悠的向着小镇外走去。
“曹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沧州百草斋找武知味。”
沈重脸上的欢喜之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是满面愁容,“要是他不愿意出手帮我治病,或者治不了我的病那又该怎样?”
曹安神色淡然,“那就去找更好的药师。”
“可我只有三年好活了!”少年人虽不太懂得生死,但眼下刚刚遇上年少时的玩伴,却是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死去了。
曹安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悲观。”
兽潮一战后,箭奴几乎都死绝了,只有沈重一人活了下来,从葛老口中曹安也了解到,箭奴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都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的,不然,人天生有别,有的人膂力惊人,有的人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可能任何一个成了箭奴的都能力大如牛呢,这都是以特殊秘法配合锻炼手段,燃烧生命力达到的,那一战中,沈重消耗过甚,不过三年好活了,这还要建立在不乱动用自身力量的前提下。
临别的时候,葛老给推荐了一个人,沧州百草斋的武知味,还给了一封手书。
曹安记得自己修行的功法中,也有好些门养身功的,但一旦修行了养身功,那么武道晋升途径中后续的功法就得跟着换了,这样一来,成就不会太高。
他对沈重的期望有点高,毕竟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目前唯一信任的人,反正还有三年时间,不如先去碰碰运气再说。
次日夜里,一骑自白云宗而来,在一片废墟的千叶镇中驻足停下,看身形是个男人,浑身罩在黑色的袍子里。
只见他快速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短时间内摆开了一个香案,手捏印决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一缕幽魂出现在原地。
魂体很淡,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散去。
“公子,你是怎么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安……曹安!!”提到曹安的时候,那魂体似乎都变得更加凝实了,足见其怨念之深,只不过终究还是不成气候,风一吹,就散了,黑袍男子不甘心的连连施法数次,终于是再也无法召唤了。
“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