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细碎响声朦朦胧胧飘进屋内,谢茉迷迷糊糊睁开眼,头部跟被针扎了似的,涌上细细密密的疼。
低呼一声,眼睛不经意间瞥见一张深邃俊朗的脸。
长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若山脊,利刃似的削薄嘴唇。
这张脸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生生怔了半晌儿。
谢茉以手肘支撑上半身,低头垂眼,在晨曦昏暗的光线里,他线条硬朗的面庞似覆了层薄纱,朦胧且旖旎。
思维跟不上眼睛,谢茉一时分不清前面这人究竟是真是假,也没反应过来他因何躺她身边。
她伸手朝前摸去,手指在他脸侧流连,触感温热,不及收手,手腕便被紧紧攥住。
掀起眼皮,谢茉便撞上一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那双眼蒙着薄薄雾气,两个眨眼间恢复清明。
“茉茉。”
这两字如一把钥匙,打开记忆阀门,脑中潮水般挤入许许多多画面碎片。
她让卫明诚擦脸、她缠着卫明诚要看人腹肌、她上手摸卫明诚喉结、她使唤卫明诚解发辫、她强令卫明诚上床、她调戏卫明诚亲了两口,然后……她睡过去了。
谢茉内心捂脸哀嚎,她这是酒后彻底暴露本性了么?
没脸了,埋了吧。
昨天她明明只喝了酒盅大小的六杯酒,以着前世酒量再来二轮都没问题,不过目下也不是思考酒量深浅的问题,而是要如何面对卫明诚,体面优雅的翻过这篇。
说实话,昨天晚饭之所以又跟同事们喝了几杯,是因为她想通过酒精缓和些许头次和异性同床的紧张和别扭。
岂料,一不小心过量了。
当然这一目的也算达成了,而今谢茉和卫明诚躺在一起丝毫不紧张,只剩下尴尬和愧疚了。
想想昨夜她花样百出的折腾卫明诚,以及卫明诚在此期间,在此之后可能遭的罪,谢茉愧疚之余,又忍不住偷笑。
“头疼吗?”卫明诚坐起来,问。
谢茉低眉敛目,沉默地摇摇头。
卫明诚担忧:“怎么不说话,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茉轻咳一声,说:“没有,昨晚谢谢你照顾。我先起床了,你在休息一会吧。”
见卫明诚恍若无事的样子,看样子想把昨晚的事悄无声息翻过去,这正合了她心思。
这么处理再好不过。
不过,她现在面对他还是有点不自在,应该是仍身处这间“案发”房的缘故,想来去楼下活动两圈便可烟消雾散,一切如常。
哎,人就不能做亏心事。
胡思乱想中,谢茉坐起身,可起猛了,脑中晕涨,身躯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