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动后,谢茉便一直兴致盎然地望向车窗外。
不断后退的风景中,火车轨道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很快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田野和横埠其间的羊肠小道。
火车行进中,谢茉已看了许多农田,入眼全是绿色,生机勃发的模样,让人心情也随之舒畅。
不必火车平稳,行驶在黄土路上的吉普时不时颠簸两下,遇着个大坑,谢茉身体斜抛,若非卫明诚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她额头铁定得磕上车玻璃,留下红印。
待车子重新平稳,谢茉对卫明诚微微一笑,示意她没事。
“对不住,对不住,嫂子没事吧?”李万里一边开车一边歉声问。
谢茉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乡下土路不平整,前些天一场大雨又轧出几l个新坑,我还没走熟,刚才忘记避开。”李万里解释完,又说,“嫂子不晕车吧?要是晕车我再开慢点。”
谢茉说:“不晕车。”
“前段日子,我去接吴营长妻子,这位顾嫂子晕车得厉害,半路上没忍住下车吐了一回。”
叹完,李万里似想起什么般,说:“顾嫂子是吴营长老家那边给他相看的媳妇,来咱们军区跟吴营长完婚,他们结婚有大半个月了吧,正巧卫营长你去休假了没赶上婚礼,可热闹了。”
李万里不知是开车无聊,想八卦闲磕牙,还是想跟谢茉这个新嫂子尽快熟悉起来,问谢茉:“嫂子,你和卫营长办过婚礼了吗?要不要在咱们军区办一次?”
谢茉笑道:“我们刚举行了婚礼,回头请你吃喜糖。”
“那我先谢谢嫂子。”李万里笑说。
卫明诚收回注视谢茉的视线,看向前方说:“专心开车。”
啧啧,咋自咋这么小气,多说两句话就不乐意了。
李万里住声了,他倒不介意卫明诚的态度,心里反而因着见到这样一面的卫明诚惊奇不已,偷笑两声便专注开起车来。
卫明诚非是不喜谢茉和异□□谈,而是留意到谢茉频频蹙眉,似有不适。
他探手握了握谢茉指尖,低声问:“不舒服?”
谢茉仔细感受了一下,除了腹部微弱绵长的刺疼,只有大腿酸麻,她抿了抿唇,不明意味地瞥了一眼卫明诚,似憋回一丝笑,轻声说:“没什么大事。”
卫明诚不放心地关注了谢茉好一阵儿,见她的
确没大碍,略微放下心,却一直圈住她手没放。
李万里不时从后视镜偷瞄后座,将两人互动全部收进眼底,后牙槽都酸的不行。
这一趟真没白来,就是在这辆车里,上一回卫营长对人文工团一枝花爱搭不理,他都怀疑卫营长天生少了那根怜香惜玉的筋,现在来看,他错了,还错得离谱,卫营长温柔得能滴水,全军区再找不出比卫营长更体贴仔细的男人了。
卫营长以往之所以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只是因为没遇到让他上心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