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顾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说是打扰我的雅兴呢,两位尚书过来肯定是有公事,怎么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公事呢,大家都是为皇上为大明做事,当效仿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顾你说是不是啊。”魏忠贤手上不停,依然盯着放大镜,头也不抬的对顾秉谦说道。
“是是是,厂公教训的是,是下官孟浪了,我这就叫他们进来。”顾秉谦点头哈腰道。如果文武百官看到这一幅画面肯定会眼珠子掉下来,当朝首辅在魏忠贤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小厮,要知道顾秉谦可比魏忠贤还大了十几岁啊。
顾秉谦的儿子带着李春烨和王绍徽二人进到厅中来,本来他们二人是来拜访顾秉谦的,可是进到厅中才猛然发现魏忠贤竟然也在这里,二人诚惶诚恐跪地磕头道:“厂公千岁!”
魏忠贤头也不回继续研究着龙纹道:“起来吧,今天不巧,咱家也在顾大人府上,希望没有打扰二位大人处理公务啊。”
王绍徽立刻接口道:“厂公这么说真是折煞小臣了,小臣正准备向首辅大人汇报后就去禀报厂公,正好厂公也在,小臣就一并禀报了。”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李春烨在一旁附和。
二人这么一说魏忠贤还真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旁边的一个侍女端来一盆清水,魏忠贤在铜盆里净手,然后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毛巾将手擦干道:“别在那杵着了,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听闻顾大人喜欢喝家乡进贡的碧螺春,不知咱家可否品一品啊。”
“厂公说笑了,家乡的碧螺春能入得了厂公的法眼,是顾某的荣幸。”当下吩咐左右上茶。
喝了一口茶,顾秉谦道:“什么事说吧,正好厂公也在。”当下王绍徽把东林党挑动御史台准备弹劾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南直隶的捷报呈上去给魏忠贤翻看。
魏忠贤听他们把事情说完冷笑道:“嘿嘿嘿,看来咱家对这帮跳梁小丑杀得还不够狠啊,杨涟和左光斗都化成灰了,这帮人还是贼心不死,一天不给咱家找点麻烦心里就难受,不过这次你走运,张鹤鸣很不错,这个折子上的很及时,要不袁鲸那帮人闹起来,咱家都保不住你,不过你认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蠢,收钱之前能不能先调查一下,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官位上扶,这次你躲过一劫,下次再有你可就万劫不复了。”王绍徽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连忙应声,“厂公说的是,我一定反省一定反省。”
“嗯,张鹤鸣差事办的不错,放到南京可惜了,老顾啊以后若是有机会,寻个由头调到京城来吧。”魏忠贤一边喝茶一边道。
“是,下官明白。”顾秉谦答道。
魏忠贤又转向王绍徽那边,对王绍徽道:“这个折子里提到的陈严龄是咱们的人吗。”
“是,是咱们的人,是下官将他提拔到太平知府的位置上的。”
“恐怕是收了银子吧。”
“这,这,瞒不过厂公的火眼金睛。”
“哼!知道就好,收银子可以,事要办的漂亮,这个陈严龄不错,将他调到南京兵部任给事中吧。还有里面一干人等,只要是我们的人,该升迁就升迁。东林的根基在江南,咱们一定要斩草除根,在南直隶多安插咱们的人,好好杀杀东林党的气焰。还有这个斩了贼首的总旗,倒有几分本事,既然防守把总和百户战死,就让他接了把总的位置吧,叫陈严龄去找他谈谈,你明白我的意思。记住我们的宗旨,团结可以团结的一切力量,目标只有一个,灭了东林党。”
王绍徽站起来躬身答道:“是,下官明白。”这几个人说话间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