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的衣角,可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一个道理,你想摸,不要命啦?
清冽的松雪气息飘进菩然口鼻,她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布料。
问题不大吧?
都是自家师兄。
摸就摸了。
春桃颤颤巍巍跪地,吓得泪水顺着脸廓滑落:“侯爷,是奴婢撞得公主冲撞了您,您要罚就罚奴婢。”
仙人之姿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垂下雪色长睫,鎏金眼瞳不辨喜怒的落在脚边小团人影上。
空气宛如结了层冰霜,一屋子人又是跪的整整齐齐汗如雨下。
谢谨言眸光明灭不定,还是开口:“侯爷,婉宁情况特殊,还请你多……”
“仙家!”
谢谨言:“?”
傲慢:“?”
菩然跪地有如虔诚信徒,抓住救命稻草般拉紧他的衣袖。
“仙家,你带我走吧!”
“我记不起我家在哪里了,你便带我回天宫吧。”
“仙家……”
全员目瞪口呆。
失忆真好啊,简直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瞧瞧你冒犯的人是谁?
侯爷追罪,哪怕太子用力保你,你也得掉一层皮。
可一想,公主什么也不记得,一屋子的人非要说让她安心点的,也就只有谪仙之姿的定远侯了。
银发金瞳谁瞧了不觉得是仙家?
傲慢的眸光徐徐落在牵住自己衣角的手上,又移向想一出是一出,净乱折腾的菩然的脸上。
谢谨言微微收拢五指,捏成宽松的拳头,向前一步:“侯爷……”
“呵。”
突兀的,很小的一声,令一屋人全身僵硬,呆愣的搞不清状况。
侯爷笑了?
谢谨言无法预料事态发展,一双浓眉不由蹙起。
冷冽的眉眼犹如春日的花枝舒展开,傲慢没有抽出衣袖,反而心情不错的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中开口:
“公主倒是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