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轻脚步,褪下衣物,换上寝衣,听见一道如同鬼魅的声音:“这么晚你去哪了?”
她脸上的笑霎时消散。
“御膳房。”
“撒谎。”
傅帝神色被藏在黑暗中,叫她看不清,可这毕竟是一言能定人生死的帝王,想到那在长秋宫断了双腿的萧帝,她忽觉心底发寒。
不是?为什么他们半夜都不睡的?
“你在骂朕。”他沉声道。
“我没有。”
傅靳息从她床榻中起身,凑近她,她看着那一张近在眼前的俊脸,不由心跳加速,可是下一瞬,又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伸手将她发髻后的一片叶子抽出。
这种叶子,只有长秋宫的树上有。
看了她一眼,笑了:“私自去长秋宫,朕怎么罚你好?”
宴芜愣愣的看着他,却看见他收起了笑。
要罚就罚她好了。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傅靳息淡淡道:“那便罚你三个月月俸。”
三个月月俸!!
宴芜心下大痛,叹了一口气,也只得默默说是。
她问道:“陛下深夜来访,是为了什么?”
傅靳息回答不上来,他也说不清他为什么要来这,只是今日和傅月柔见过后,心绪烦躁,他要找一片安静的地方。
原本他是想去良妃处的,可是夜已深,良妃性子安静,自从被他当年带回摄政王府后,便一直芜芜静静的,原本她也是受害者,萧帝看着她与宴芜有几分相似,灌了她哑药,他不想去打扰她……
“朕没有问你去长秋宫做什么。”
宴芜一愣,他言外之意是,也不要问他来这做什么。
倒是个霸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