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接了,粗略看了看。
这鹭留圩在册田地七百三十亩,佃户三十一户,共一百二十五口。
上面只记述了男女、户主等信息,关键的年龄信息却只字未提。
陈初也不急着和蔡二商谈租子的问题,反而随意说起了《西游释厄传》的戏曲编排。
大约半个时辰后,分散于村内的杨震、姚三鞭往这边走了过来。
陈初告罪一声,避开蔡二迎了上去。
“初哥儿,这庄子里没几个壮劳力,多是些老幼我方才与一位老伯聊了聊,据他讲,村里一百二十余口,丁壮只三十多人。”
这点陈初进村时就注意到了。
满村老少一个个面有菜色、衣衫褴褛,见到几人进村,要么赶紧躲进低矮破烂的屋内,要么木讷的垂手低头站在路旁,看都不敢多看几人一眼。
唯恐惊扰了‘贵人’们。
陈初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栖凤岭和县城两点一线,从未深入村子里。
以前,他觉得逃户们已经够惨了。
但到了这个听起来很美的‘鹭留圩’才知道啥是赤贫。
一旁的姚三鞭也道:“初哥儿,我方才看了,地虽是好地,但去年夏发了场水,此地应受过涝灾。不但沟渠淤塞,不少良田也板结了,需下大力气整治”
奶奶滴,怪不得蔡三那么积极的推荐鹭留圩。
陈初回头看了眼,远处坐在马车上正自得荡着一双大长腿的蔡婳有感,朝他挑了挑下巴,抛了个媚眼。
初步收集了信息,陈初坐回银杏树下。
尽管有诸多问题,但陈初还是打算佃下来。
农时不等人,山上的地又实在太贫瘠。
“蔡二哥,我们说说租子吧”
眼看两人要谈关键问题,蔡婳双手一撑,跳下了车辕。
看她扭着腰肢走了过去,坐在远处的猫儿不由蹙眉,小声嘟囔道:“男子聊些事也要硬凑过去,便没见过如此不要面皮的女子!”
这边,陈初已给出两个方案。
“可照市价付贵府地租,以我家产出的聚阳紫瓜相抵,从货款中扣除地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