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漂亮,我自然愿意他常伴身侧。”
又是一阵莫名的沉默,任薇抬起头,正对上蓄青幽暗的目光。两枚漆黑眼瞳如墓地磷火,摇曳着妖异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有比他更美的人出现,你便要移情别恋了?”
这类酸话通常是雄竞的前奏,任薇对此习以为常,但面对蓄青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精神病,她也无法笃定他是因感情而生了妒意,于是她同样不偏不倚地对视回去:
“那也不一定,牛牛很合我心意。”
像是怕蓄青追问,她侧过头,露出一份恰到好处的腼腆笑意,“对了,牛牛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周游天下,蓄青取了数不清的化名,可这并不代表他忽视姓名的含义,恰恰相反,他对此很是重视,每个名字都悉心推敲,反复斟酌。
对于皈依佛教之人,名号更是莫如再造。“空蝉”一号,便是他师父所取。
她大概并没有为“牛牛”这个粗糙的名字赋予任何深意,只是兴致来了,随性一叫。
可蓄青还是有些不舒服。
像是潜伏在心底的种子,因为一点一滴的雨水而不断生长蔓延,渐渐占据了不可忽视的位置。
姜宜君是他的,自然应该一切都属于他。
“他有名字,名为唐嵶川。”蓄青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姓名于人,如根系于树木,你莫要借此戏耍他。”
这番话称得上是正义凛然,以至于任薇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蓄青口中说出的话。
“原来他叫唐嵶川啊,名字真好听,那牛牛就当做他的小名吧。”
任薇佯装惊讶,随后回过头看向身后垮着脸的唐嵶川,噘着嘴逗狗似的“啧啧”了两声,“怎么样呀,牛牛?”
唐嵶川自然是不想应声,也无法应声,他垂下眼,心中却暗自思索起了任薇与蓄青的关系。
他本以为这二人是父女,可今日蓄青的态度实在是古怪,比起父亲,他言辞眼神间隐隐的尖酸敌意,倒更像是失了宠的情人。
三人保持这诡异的气氛一直行至前厅,瞥见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时,任薇瞬间绷紧了神经。
“抱歉,让仙尊久等了。”
在蓄青并无多大诚意的歉语中,来人转过身,正是忘尘仙尊。
他一袭白衣,眉目清冷,视线也如清晨薄雾,带着丝丝凉意,只是自任薇和唐嵶川脸上略一扫过,便转回了蓄青脸上。
“无碍,是我等叨扰了。”
“这位是?”
“我的弟子,肖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