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父亲遭仇家所害丧了命,母亲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那时我尚小,我大哥便学着撑起这个家。但我大哥身体不好,纵然聪明,可第一次挑这么大的担子,终究比不上我父亲付家便逐渐没落了。”
“两年多前,我大哥南下做布帛生意,途径一处偏僻山坳,被贼人所袭。对方十多年前和我父亲结仇,早就盯上了付家,袭击蓄谋已久,我大哥防备未及,几乎殒命。”
付容愿抬起眼,对上她怔然的目光,笑笑道:“之后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我大哥碰上了奚无昼。”
往事揭开,秦如眉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容愿低下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似眷恋地感受着她的温度,“我恨奚无昼,恨他把你抢走了,却也感激他,如果没有他,我们付家不会有今日的辉煌,很可能在两年前就被搞垮了。”
“阿眉,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他喃喃着。
秦如眉鼻子一酸,说不出话。
付容愿见她眼眶红了,有些慌了,笨拙地抬手,替她擦掉眼泪。
但是奇怪的是,眼泪这种东西,靠别人是擦不完的,如果自己一个人哭,哭完了就好,可若是有旁人在,眼泪反而越来越多。
到最后,付容愿索性不擦了,猛地把她抱进怀里,用力之大,急迫之至,秦如眉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这样失态。
付容愿抱着她,鼻尖萦绕着她发上的木樨香,手竟有些颤抖。
“阿眉,你还会回来吗?”他低声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秦如眉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很快让付容愿清醒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
她已经跟了付玉宵,他也已和魏家小姐定亲了。
付容愿僵着手,把她放开了。好久,他问道:“他对你好吗?”
说着,忽然动作一顿。
他感觉到了,她身上除了木樨香,还有另一种龙涎香,很淡的,和她的发香交织在一起。
这种沾染上的其他味道,只有亲密纠缠后才会留下。
付容愿不敢再多想,转移了话题,忽然问道:“阿眉,你很早就认识他了,是吗?”
“是。”
付容愿想到她和奚无昼之间种种奇怪的关系,只觉得复杂矛盾至极,没有再深想。
门外传来动静,是禾年在提醒他,魏苏快从厨房回来了。
付容愿握了握手心,最后涩声问道:“阿眉,如果……如果我认识你,比他认识你更早,你会不会喜欢我?”
秦如眉愣了下,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