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神思模糊,其实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感觉是个男人。
她觉得面前的人好凶,和温和的付容愿完全不同。
若说付容愿是温柔和煦的春风,那他便是夜里风雪狂暴的雪山,沉重袭来,冰冷之余,崩塌而下的白雪压迫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无法自由。
“痛啊……”她挣脱不开他的手,不由得心中着急,愈发委屈,竟孩子气地哭起来。“混账……”
她骂他混账。
付玉宵动作一顿,眯眸审视着她。
“认出我是谁了?”
秦如眉却没有回答,她睫毛纤长,眼眸如同一汪潋滟春湖。
因为药力作用,她的理智燃烧殆尽,思绪混乱,只记得心底最深刻的记忆片段。
此时的她就像最纯净的稚子,白纸一张,毫无抵抗力,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就能得她所有欢心,让她倾心相待。若是责骂责罚,她也只能瑟缩畏惧,任他折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混账,沈昼……”
一边骂,又一边哽咽着哭,努力掰他掐着自己的手,落泪委屈的模样带着嗔怪,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
她这样叫他的名字。
好似情人赌气打闹呓语。
和从前嗔怒时叫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付玉宵呼吸一震,目光攫着她,气息粗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叫我什么。”
她闻言,迷蒙着水光的眼睛抬起,望着他,又似乎隔着他看见了记忆中遥远的另一个人。
“混账,沈昼,我恨死你了……”她呢喃着,美目染上薄薄的红,注视着他,却又神思不属,念着另一个人。
她嘴里念着他,眼里却又没有他。
如此矛盾。
付玉宵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悉数崩塌,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扔到床褥里。
随即,他俯身而下。
有什么应声撕裂。
盛夏的暑夜本该闷热,却因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了不少燥热,加之这间屋子地面是上好的汉白玉打造而成,奢华至极,夏日里便显得清凉,再加上屋中置放了冰鉴,冰块皆是用地窖中最严实的方式储存,较普通的冰更加寒凉。
置身此处,宛如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