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除了她来送过两次饭三次药,没有人出现。
他靠在柴禾边,沉息养伤。
他听力极好,有时候,会听到房屋外面中年女人的谩骂声,还有小女孩追出来的脚步声,虚弱的,还跌倒了两次。秦双翎好像也在,但她是被骂的那一个。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
他不禁开始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已是秋末,天气寒冷。
这天夜里,气温骤降,被褥很薄,丝毫不能御寒,不过好在他内力深厚,能运气抵抗寒冷。
这几日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再过两日,他就能离开。
正当他闭目调息时,柴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打开了。
门外天幕的夜色,浓得像要化进来。
他睁眼,看见秦双翎走了进来。
深秋的夜,她却穿得很单薄,小脸冻得白生生,身子骨纤细。这几日,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她心情似乎很低落,也没看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
他也一声不吭,只盯着她。
好半天,她终于忍不住瞪向他,低吼道:“喂,沈昼,你到底有没有男人气概,看我这么冷,你就不能把被子分我一床?”
……原来坐他旁边,是向他要被子。
他身上有两床被子,目光一扫,抬手扔了一床给她。
秦双翎也不客气,抱着被子起身,走到离他较远的地方就地躺下,还特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审视着她的背影,淡淡道:“被骂了?还是被你娘赶出来,没地方睡?”
她猛地翻身坐起,怒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昏暗的夜色中,少女一头流水般的青丝流泻肩头,显出一番别样的美丽与风姿,明明仅着粗布麻衣,容色却毫不逊色那些华服加身、头戴珠翠的女子。
很漂亮。
他没有被她的容色所摄,只平静地回视她,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秦双翎身子一颤,忽然避开他的视线,一声不吭,躲避般的再次躺下,背对着他。
好半天,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窒息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