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三十四年,倭寇十七人攻占常熟,放火焚戮,南城居民罹难,无一幸免,军士俱殁。”
徐鹤听到这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没想到前世大明的倭患,大魏朝也存在。
而且仅仅是去年一年,谢鲲随口讲的几个例子,全都发生在海陵附近。
这还只是江南,大魏东南沿海的千里海疆,还有多少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在发生。
听到这,他早没了前身脑子里,大魏朝歌舞升平的感觉。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饥民遍地、生灵哀嚎的惨状。
谢鲲呵呵惨笑:“小子,你还觉得这天下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吗?”
徐鹤默然。
“可就在天下形势危如累卵之际,京城里,宦官当道、朝廷大员党同伐异,奸臣把持朝政。皇帝已经十三年没有上过朝了,听说现在沉迷修道,所有事情全都交予内阁首辅秦砚处理。”
“秦砚任用党羽、排挤忠臣,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所以,你觉得这天下还是你脑子里的太平盛世吗?”
如果谢鲲所言都是真的,那这哪里是什么太平盛世,这大魏朝分明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局面嘛!
“所以我说,这朝廷衮衮诸公,就连你一个童生尚且不是的少年都不如。”
“好歹你还有要留清白在人间,以死明志的志向。那些人,不过是些尸餐素位、蝇营狗苟的蛆虫罢了。”
清白,徐鹤本意是自证清白的意思。
但到了谢鲲这,就拿来对比大佬们毁纲乱纪、败坏朝政了。
这师伯属于偷换概念,但也不能说他阅读理解偏题了。
徐鹤想想,估计是他憋在心里难受,总想找个机会借题发挥一番。
可他为什么要跟自己一个童生都还不是的社学生讲这些天灾人祸、内外交困的大事呢?
徐鹤有点疑惑。
本以为谢鲲会继续这个话题,但他收敛一番心神后,开始问起了徐鹤的学业。
“听说你《四书》业已通读,本经选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