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是?在石阶上,还?是?荷塘旁,亦或是?在宋成玉的身下。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那股想要杀人的戾气便不受控制地野蛮生长,几乎要吞没掉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对她的声音多?熟悉啊。
哪怕只是?破碎的语调,他都可以立刻认出她。
即便她已经?死了,就那样?惨烈地死在他面前,他还?是?异常笃定那就是?她的声音。
那一刻,他很想推开门杀了宋成玉,去质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他去找别的男人,继续把她用?链子?锁起来,让她再也没办法逃开他。
但他很快想清楚了。
宋成玉同他一样?,都是?被?她用?完就丢的工具。
如?果他去争去闹,牧晏只会?更加讨厌他。
更何况,他的好晏晏已经?动手了不是?么。
怎么着也该让宋成玉尝尝被?抛弃背叛的滋味。
沈照寒随着夜风回到了庆毓宫寝殿,寝殿里面日日燃着她从前喜欢的香,房间的陈设摆饰与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的地方。
就好像牧晏从来没有离开过。
沈照寒合衣坐在床榻上,望着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眼眸微动,不可避免地又想起白日听到的那声娇啼。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放荡的女?子?。
他们第一次时就在东宫门前的那棵桂树下,他被?哄得团团转又被?她打晕了绑在树下,就这样?不明不白丢了第一次。
当时他恼怒地唤她淫狸。
她喝醉了酒也不晓得害羞,只是?咯咯咯的笑,逼着他去服侍她。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那处,慢条斯理告诉她的每一处唤什么名称,告诉他每一步该如?何做,怎么样?她才会?开心。
当时他气的恨不得杀了她,但又没出息地感到害羞。
消失了许久的欲望再次升腾起来,沈照寒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回想起生辰宴那晚,寝殿里的暖香越来越浓郁,好像她就在他身边,她还?在他的怀里,对着他满脸天真地说着一些扰乱人心的话。
沈照寒的目光落在了枕头旁的红色小衣,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红梅,这是?她留下来的遗物。
他伸手拿过她的小衣,视线透过敞开的窗户锁着天上的那轮月亮,好像透过月亮就看到了她。
沈照寒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眼眸里的暗色弥散开来。
他将她的衣物覆在了那里。
“晏晏……晏晏……”他不断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