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年前,过年里采石场给县里主要领导送的钱,自然不会少了刘向明这一份。
“九月二十七日,刘向明父亲生日,送五万块钱。”
“……”
每念完一条,刘向明的脸就白一分,到了最后已毫无血色。
他抬眼看看李卓,又看看手中的A4纸,最后,无力地将那张纸翻扣在桌子上。
不是每个人都有张兴学那能耐,儿子干了数不清的伤天害理之事,可人家愣是啥事儿没有。
他刘向明就不行了,更何况,退休之后,人走茶凉,很多关系都不会太好使了。
所以,李卓拿给看的这东西完全能让他陷进去。
这玩意如果送到益都市纪委,他们就能以此为突破口,拨萝卜带泥地查出更多问题。
这年月谁敢说自己清白?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刘向明才艰难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刘叔,我从哪儿弄来的不重要,”李卓从包里掏出剩下的七个信封摆到了桌子上,“我不会送到纪委那边的,没必要。但要用这些东西做成一件事。”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允许他跟整个富宁官场作对。
刘向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那七个信封,忽然就精神起来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啊。”
“是,您说得对,这只是其中我觉得能在最短时间内帮我完成那件事的几个人。”
李卓将那七个信封又收回包里。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刘向明探身向前问道。
“刘叔,您只需要看热闹就好,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想知道我爸爸在拘押期间是怎么死去的。”
对李卓这个问题,刘向明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是祁明海和孟锐成。当年,祁明海急于求宫黎明办理采石场的采矿许可,便……”
“投其所好,或者说是遂了他的心愿,是祁明海出的主意,然后是孟锐成具体操作的吧?”
李卓说这些话时,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
刘向明微微点头,“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查出了一个大概。”
李卓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刘叔,把你面前的那信封烧掉吧。”
说完起身告辞。
从刘家出来,李卓慢慢地开着车来到租来的那间小平房,跪在父母牌位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