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茹挑起两条淡淡的小眉毛,“说了??”
冯俊成错愕,“说了?,你没听见??”
茹茹板起小脸,“我听见?了?。”
冯俊成会心一笑,“那就好,那我们两个人现在就都有法力了?,可?以做法让青娥早点回家?。你上回是怎么施法的,也教教我。”
茹茹点点脑袋,一板一眼教他如?何动用法力,冯俊成也认真地转腕子,跟着她?学,不知不觉月亮在窗外越升越高,茹茹打起哈欠,冯俊成陪她?完成最后一次做法,抱她?到床沿,拧热毛巾给她?擦擦脸擦擦小手,哄她?入睡。
小姑娘哭得累了?,又刚做完法,很是心安,沾枕头便睡着了?。
孩子尚且可?以这?么哄睡,冯俊成却靠坐床架,就此失眠了?整个晚上。
好在都察院的人来的及时,说卯时提审就卯时提审。王斑进门来通传,冯俊成抻平身上衣褶,见?天濛濛亮,替茹茹放下床帐,洗了?把脸出门。
今日照样是吴虹鹭主审,不过陪审的官员换成了?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常通判不得上堂,只得在衙门里等候消息。
吴虹鹭今番第一次见?他,在上首将他细细端详,“冯时谦,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你年轻有为,得曾大人力荐,二十?出头就进了?六部为官,想?我二十?出头,还在保定府清苑县做县丞。”
冯俊成一夜未眠,此刻瞧着十?分?憔悴,更?显他面庞清润无害,只着石青圆领袍,长身玉立,是位世间少有的佳公子,他与吴虹鹭作揖,“下官见?过吴大人。”
吴虹鹭想?起昨日堂下的小女子,心道二人一个如?花热烈,一个如?玉温润,瞧着倒是养眼登对,旋即一拍惊堂木,将身侧的佥都御史都惊得一抖。
“冯时谦,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还请吴大人言明。”
吴虹鹭翻翻案宗,信口道:“你那新婚的妻子,倒还大你一岁。”
他掀起皱巴巴的眼皮,“她?在衙门留有案底,你知道不知道?”
“下官知道。”
冯俊成坦言,“衙门当年既将她?给放了?,便是用过刑结了?案的,既然如?此,她?就不再是犯人。”
“那是叫人抓到的时候,没抓到的时候,她?可?一直在逍遥法外。”
吴虹鹭点点纸张,“她?昨日已?经认罪,说拉拉杂杂骗过四?百两,当中?有九十?两曾被衙门追回,是惩处过了?的,剩下三百多两,我判她?个杖刑三十?,你看如?何?”
冯俊成道:“还有一百两是我给的,我不觉被骗,那一百两也应当不能作数。”
“好,那就二十?杖。”
吴虹鹭爽快答应,低头在纸上勾了?勾。
他边上那佥都御史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吴大人?”
吴虹鹭只摆摆手,叫他稍安勿躁。
冯俊成上前半步,“剩下的钱从未有人递诉状意?图追回,当中?情节难以分?辨,吴大人,二十?杖未免还是太严峻了?些。”
吴虹鹭皱起脸颔首,“有理,可?她?自己都亲口认罪了?,我也没有不罚她?的道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管她?是不是被逼无奈,犯法就得受罚,打个五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