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摸一摸他的耳朵,却颤抖着碰都不敢碰。
“你的耳朵是不是……坏了,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它流了好多血……”
季庭屿心口发酸。
“那是你的血,达蒙。”
“你的手在流血,但你怕我睡着,就一直搓我的脸。”
贺灼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茫然半晌后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摁进自己怀里。
“还好你没事……”
他闭着眼叹息,呼出的热气落到季庭屿脖子上,像岩浆般滚烫。
被烧酒蒸着的身体大汗淋漓,互相碰到就会黏在一起,仿佛刚经历了一夜激烈的情事,但季庭屿并没有挣扎,他只觉得心安。
医生一进来就看到他俩抱在一起,“哦上帝!你醒了!先不要抱,达蒙你需要换药。”
季庭屿唔了一声,赶紧从他怀里出来。
贺灼却不放,揽着他后腰的手臂收得更紧,整张脸都埋在他肩窝里难耐地蹭。
“你够了……我还没答应你呢!”季庭屿仰起头躲他,贺灼却顺势蹭到他脖子上,火热的唇贴着他的喉结,几乎要把那一点凸起吸进去,“可我好想吻你,怎么办?”
”??你大爷的这还有人呢!”季庭屿脸颊爆红。
“如果没人的话,你愿意提前预支给我一个吻吗?”
“我预支给你一顿胖揍你要不要!”
大胡子和桑布眯着眼笑,怪声怪气地咳嗽:“好了达蒙,我们知道你的小猫很好抱,但你也不要用那么大力气嘛,你的伤口流血了。”
贺灼这才舍得松开他,季庭屿的衣服都乱了,红着脸,跳下床就要跑。
“让他们给你做个检查。”贺灼逮住他。
“我已经查过很多遍了……”
“再查一次,我看着。”
知道他是真的不放心,季庭屿只能留下来,坐在自己那张小**看着他。
大胡子帮他换药,桑布将竹床下的火烧到最旺,烧酒的蒸汽源源不断往上冒。
贺灼半坐起来,双手向后撑着床,腰上松松垮垮地搭着条薄被,健壮的身躯像一片走势漂亮的丘陵山地。
烧酒蒸出来的汗从他锁骨滑下来,顺着遍布细伤的胸肌往下一道道淌,小腹上顶着两个新鲜的血洞。
不论哪一个,只要再偏上半分,他就没命了。
季庭屿酸涩地侧过头,不忍心再看。
贺灼拍拍自己身侧的竹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