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叹息。
“过一下。”
“哦好。”
如厕完毕的陈朝沅面无表情请求道。
她把椅子往前挪许多,给他留出进道。
晚二她查单词的间隙里。
听见他冷不丁的问:“明天几点打迟到?”
“七点。”
“谢谢。”
“没关系。”
“从你家到学校要用多久。”
“……分钟?”
她迟疑道。
他怎么突然主动和她讲话了。
他一连又抛了几个问题,不算冒犯。她也不好不回,可教室很安静,她只好压着声,用气音小声答道。
“谢谢。”
“不客气。”
可她还是疑惑他的反常,方才的对视她也都尽量回避。她不懂他眼里的考究的来源,好像裹着的细小锋芒在向外生长。
一种有些莫名其妙的攻击性。
好奇怪。
她应该没有哪惹到他吧?
“帮我交下作业。”
“嗯。”
过道很窄,他每次出去都会撞到她后背,男生骨骼的触感,以及他的体温。
陈朝沅在无人的走道里,点燃了香烟。烟灰掸落在他白净的手背,他饶有兴味地看烟雾缭绕,火星一点一点吞没烟草。
雾气缓缓攀升继而消散的情状,和她温吞的性子很像。
他想起那张乖顺的脸,黑发搭在肩侧,听课时会有细微的表情变幻。
校服上衣被雨水浸润时,会显出内衣款式和颜色,弯腰捡东西时,微敞的领口能窥见白嫩的乳肉。
陈朝沅扯扯校服,盖住底下的躁郁。但校服面料薄,简直是欲盖弥彰,他摁灭烧燃的香烟,就着开窗大股大股的冷流灌了两分钟,待平静后才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