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褚琛却一直没再开口,廖望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候着。
“罢了。”一直到门口,褚琛才再次道。
廖望下意识抬眼,死寂到宛如一汪深潭的眼中骤然浮现出名为惊讶的情绪。
事实上一群护卫都是这个样子。
身为当
朝摄政王的宁王褚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大多数人都会告诉你,他温和,从容,很少会看到他有恼怒兴奋等失态的激烈情绪,是个脾气再好不过的人。
大部分都是对的,除了最后一点。
褚琛如此,不是因为他脾气好,而是因为大多数的事情都不放在他眼中,更不放在他心中。而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极其聪慧且冷静的人,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便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失态。
若他开口,那便是已经定下了主意,他们这些护卫只需听吩咐就好。
但刚才褚琛竟然改主意了。
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褚琛抬步,进了院中,没有进正厅,而是直接上了小楼。
他垂眸看向那小院,叹息的笑了笑。
就在刚刚,他竟然生出了冲动,想让人去查一查玉明从前如何,她姓甚名谁,家乡何处,夫家如何,她到底,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他想知道很久了。
可褚琛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些躁动的心思。
这样不好,很不好。
两人兴趣相投,爱好相似,总能说到一起去。
他视玉滟为友,见之忘俗。而对友人,还是个女子,私下调查,总归是不妥的。
“罢了。”褚琛说。
时日长久后,自然会了解,实在不必如此。
说是如此,可褚琛的心思依然躁动不止,让他一夜都没睡好。
过了中秋,接下来就是重阳,然后又是下元节。
十月十五,水官消灾,渡厄解难。
上中下三元节,于道教都是重要的日子,再接下来,就是冬至日的元始天尊圣诞。
下元节这一日,出云观照旧做了道场,沈家照旧前来。
玉滟照旧应付着这一家人,要走时沈素荷去送,很是感谢了她一番。有了玉滟的吩咐,池家的帮助,她们姐妹几人的嫁妆都准备了起来,算是让人放下了心。
“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玉滟问道,原本沈素荷的婚期定在了今年年前腊月里,只是如今沈蕴和出了事,这婚期怕是要变上一变。
说到这里,沈素荷的表情有些淡,说,“推后了一年,定在明年五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