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被认为是小孩的苏妍,嗖嗖几下刨出那株尚未开花的刘寄奴草,抓在手里眼睛一闭,成功栽进了沃土中。
等她抓着一个小树桩爬上来的时候,就见两双眼睛齐齐看向她,她此时动作着实算不上雅观,被两人这么一瞧,脸刹时就红了。
她本就容易脸红,又因为刚才一番运动,看起来更是若晴日天边晚霞,红晕从脸一直晕染至耳际。
黄桂兰见姑娘害羞成这样,想到之前自己和她一起过去都不好意思,一看就是脸皮非常薄的。
这会儿被个男的盯着,可能误会那小子已经知道她干嘛去了,一时抹不开面子。
再一看那小子也盯着人家,脸上还不掩好奇,黄桂兰生怕这小子再乱问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狠狠瞪了他几眼。
看啥看,没看到人家都被你看得脸红透了,就差把头埋到地里了。
周青松被瞪得不明所以:……
他又怎么了?他只是想知道人家女同志掉了什么东西,再跟她说一声以后这种事可以叫他来,他看爬个坡对她来说还挺困难的,但对他真的不叫事。
而且,他今天来的任务,不就是帮她们干活的嘛!
接下来一路,偶见一些不常见的草药,苏妍也会采一些,不过倒是没再避着人。
毕竟此前这一番折腾,反而多了很多麻烦事,倒也让她想通了,然后便觉出自己此前的愚蠢。
光想着用沃土了,实际上她药采得多了,人也不会一个个看她怎么用。如此想来,她此前还找借口,实在是多此一举。
而且,这会儿壮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她自己动手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但人家几下就能连根带泥拔起,看起来实在轻松多了。
周青松见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挺开心的,挖起药来也是干劲十足的。
苏妍虽想再多挖一些,但毕竟她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做,也不好本末倒置。
因为事先打好招呼,她们此次来倒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原主的东西不算多,就两个洋瓷盆,一套洗簌用品,床前一双解放鞋,一个大皮箱子,用钥匙锁着,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黄桂兰让她打开先检查,有不对现在也好当场解决,这话一出,当场有人就不服,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黄桂兰也不示弱,只说自己看自己的东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相信也没人会拦着人家查看自己的东西。
其实她也不想强出这个头,只是看苏丫头这样子,是个凡事不愿多计较的,但她这几个同屋的,却不算是省油的灯。
她们刚一进门,几个姑娘看她们的眼神就怪怪的,苏丫头可能没发觉,但她做妇女工作多少年,这些年轻丫头的心眼子,她几乎一眼就看穿了。
苏妍确实觉得无所谓,毕竟她只想快点离开,而且箱子里相当于自己的私人用品,她并不习惯于让这些东西尽数暴露在别人视野里,本来准备先拿出去,找个地方再清点。
但眼下黄婶这么说,她也不好驳了她的话。
箱子上的锁没有撬动痕迹,她用钥匙打开,里面东西和原主记忆里差不多,两套长衣长裤,一件薄棉袄,一条围巾,手套袜子,两条连衣裙,还有三套换洗里衣裤,一双保存良好的小皮鞋,还有各种信件和笔纸。
还有个大纸袋,里面应该是家里寄给原主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