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妍就撇见她爸朝对方翻白眼。
又听他道:“当然,就算真没什么也没什么,我们只是讲了这件事,没有知情不报,并表达合理怀疑,以后真出了事,别人也不会怀疑我们跟他们是一伙的。妍丫头呀,你还得多学学这些招数。”
苏妍直呼好家伙,还能这样提前证明清白。
却见她爸白眼翻得更明显了,拉着她快步走上前,嘴里还不忘刺道:“可别教坏我们家乖丫头,要教教你自家闺女!”
“噗”一刀插在胸口上,整栋楼谁不知道,黎霜和他爹黎明前经常吵架。
她爸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果然,被扎了一刀的黎明前,脑袋顿时耷拉下去了。
苏妍好笑,主动走慢些,一行三人回了家。
这晚一家人好好聚了一聚,苏烈特地买了城里的名小吃,准备为苏妍饯行。
苏烈的腿针灸已经差不多了,其他就是一些后期养护事项,可以直接交给爷俩,她过段时间再来查看情况就可以了。
或许是两位家人格外亲近,让苏妍都没有无法融入的感觉,仿佛原本就是一家人。
这样的温馨相聚时光自然让人不舍,但奈何她现在是一名在乡下打工的社畜,又没有后世方便的交通和随意的人员流动。
以至于明明就在一个县,家人相聚却困难,想到此,她难免对某人有了丝不讲道理的怨念。
终是交代好一切,在苏烈各种暗示她不能瞒着他再与人有进一步的动作中,踏上了回乡的中巴车。
这事她还没告诉苏爸,相信他哥会成为她的嘴替。
至于她哥担心的事……拜托,她们现在连小手都还没有拉上,要到这步,未免提醒太早了些。
不管内心怎么腹诽,苏妍不可否认,自己已经开始有点想念她的冤种哥哥了,也有些挂念,那个刚在一起就离开她外出的男人了。
后半程路上无事,在一连串颠簸中,她现在倒是能适应良好,至少,她已经不会被颠吐了。
就是味道有些难闻,她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想起别的事情。
虽然那天杨囡态度不太好,但她面对自己这种高傲和不信任,也确实说明了一个问题。
就是身份承认上,她现在确实可以说是无证无照,完全凭着村里人的信任,当了这么一个赤脚大夫。
方便肥大叔的轻视和黎叔叔的玩笑,无一不在表明这一问题。
哪怕在队里,钟大夫他们还有正式任命和卫校培训证明,而她,什么都没有。
看着是光鲜亮丽了,其实内里一架空壳。
换言之,如果哪天出了一件事,让村里人反对她,她就立马一无所有了。
仔细想想这种处境其实很危险。
可是她也犯愁,这年代又还没有医师资格证。
他外公是拿了第一代证书的人,但她记得好像都是九十年代去了。
这个事情她姑且放在心上,看有没有办法,别让她一出了村,就人人把她当笑话讲。
回到熟悉的镇上,她还不知道怎么回去,三四公里的路程,要说走起来也可以,但内心有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