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以为是之前与他公然呛声的十公主,心道今日我抓不住那个贱奴,抓到那个貌美主人也不错。于是凑到那个领头的胡人耳边窃窃私语起来,听罢,那胡人将刀架在了那个求饶的仆从脖子上:“人在哪?”
“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想来就在附近了,几位军爷,她定是没出这院子!”
侍女心中大骂这人,只道自己命不久矣,索性从柴堆里站了出来,从腰间拔出陈二出发前送她的短刀:“我在这。”
那富商闻声看去,大失所望,恶声恶气道:“你们那个胡奴呢?”
“她跑了,偷了卖身契跑了。”侍女讽刺地弯起嘴角,瞧见他与老皇帝如出一辙因纵欲过度而耷拉下的暗沉沉的眼袋,心下暗啐了一口,“这位老爷莫不是贼喊捉贼,掳走了我们的胡奴,还倒打一耙!”
“找死!”那富商大怒,就要去打侍女,却被胡人一拦。几个人叽里咕噜了半天,就有人松了腰带朝侍女走来。
侍女大惊,将短刀刺在脖颈处:“你们想干什么!”
那胡人狞笑着朝她走来,侍女怕得不行,又没有勇气真的刺下去,被对方扑了两下便被夺了刀,按在了身下撕开了衣物。
侍女无助地大声哭喊,手脚并用地去厮打着在她身上乱摸的胡人,心里绝望到了极点。见胡人已掏出了那根肮脏的东西,心下大恫,流着泪默默地在心中对不知现下在何处的陈二道了声抱歉,就欲咬舌自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那胡人的头颅像是颗被抛落的西瓜碎在了她面前,鲜红的汁水喷了侍女一身。
侍女呆呆地望去,顾不得死去的胡人的身躯倒在了她身上,只见陈一举着大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几个胡人料理了,松了武器将还倒在地上的侍女扯了起来,随后狠狠拥进怀里。
侍女还未回过神来,只傻傻地回抱住陈一,惊魂未定地颤抖着,只听得到陈一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她。
待侍女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陈一,只见他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疼惜,不由得放声哭了:“你怎么才回来!才回来!”
陈一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何刚刚止了哭泣的侍女又哭了起来,只好继续安抚地将她搂进怀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从战场上回来,远远就听到院子里你的喊声……”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侍女泪水涟涟,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道,“先是公主,然后陈二也带着燕脂走了,这个院子只剩我一个!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陈一你和你弟弟都是王八蛋!一个口信也不叫人捎回来,就让我一个人在这个院子提心吊胆地守着!”
“我知道,我知道。”陈一哭笑不得,见她哭得脸都花了,起了坏心去逗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啊。以前不是张牙舞爪地,什么也不怕吗?”
侍女听他这么说,气得去锤他,陈一笑着躲了几下,握住了她不轻不重的粉拳:“怎么还能打救命恩人呢?”
侍女翻了他两眼,扭过头去不理他。陈一却凑到她面前问道:“还在地上趴着的那些仆人怎么办?”
侍女才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指了指早已吓尿的富商与在地上瑟瑟发抖、刚刚告发她的那位仆从:“这个人交给姜将军,至于这个急于出卖我的,杀了吧。”
她也不是没见过血,没处置过人。
陈一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大刀,毫不犹豫地抓起这个抖若筛糠的仆从横腰一斩,成了两半。
剩下的仆人们看到如此场面,胆小的晕了过去,还剩几个胆大的也不住地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