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后槽牙挡着,都能咧耳朵根子去。
跟她二叔二婶打个招呼,温桃就准备回家睡觉去。
她二婶可不放心大黑天的让她一个人摸黑回去。这要是出点啥事儿,到时候可咋办?
“你去杏子那屋去跟她一起睡去。回什么回?哪哪都看不见,你再走沟里去。”
温桃:倒是也不至于,前庭神经功能还是很好的,一路摸着墙回去呗。
最后温桃还是让她二婶把她怼进温杏的屋子里去了。
温杏觉浅,一直没怎么睡着,温桃进屋也知道,想起来把油灯点上,被温桃连连拒绝。
摸着黑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鞋脱掉以后还用手来回拍了拍脚心,怕沾了灰啥的再给人被褥蹭脏了。
温杏房间很小,炕上也就睡俩人,睡三个都有点挤。
老温家没苛待过孩子,除了小果子还小,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天天跟她爹娘睡。哪怕温海十天才回来一次,也都留了个房间。
温杏的房间是在她爹娘房间旁边额外接出来的,虽然也都只是土坯房,但也才盖了一年多。她将要满十岁的时候家里给起的房间。
现在这个年月,多少人家好几口子挤一个大炕,一个大炕上好几代人。讲究点的中间隔个帘子,家里穷的连个布帘子都没有,平时换个衣服要么趁着没人,要么就躲在被窝里换。到了晚上,啥动静都能听见。
温杏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已经很高兴了,哪还在乎炕大了还是小了?而且,她一个人睡这么大一个炕,已经很享福了。
温桃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温杏还想着说两句话,问问她桃子姐帕子想要什么花色,结果前一秒刚翻了个身的人,后一秒就夯地一下睡过去了。
温杏无语,小心翼翼地捂着屁股翻了个身,浅浅迷糊着。
本身睡眠就浅,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加上第一天来月事,更是各种担心,动也不敢随便动。
哪怕身下铺了个小垫子,那也怕一个不小心弄脏了垫子,有事没事捂着屁股换个姿势,但无论哪个姿势都觉得不安全。
温桃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直到被温杏晃醒,这才打个大哈欠睁开眼睛。
一边抠着眼角的刺么糊,一边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
这人也欠儿,非得打哈欠时候说啥。
“啊……啥时辰了?……啊……啊……”
温杏听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一声,觉得怪不礼貌的,赶紧低下头。
第一次听见有人打哈欠还带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