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了半个时辰的兔子不吃?
多大点事儿啊!
哄哄也就是了?!
“兄长先尝尝,”涂曜含笑道:“你方才不是还吵着冷?若是饿了,身上就会更冷,到时候撑不到他们来,说不定就会晕倒在朕怀里。”
“还要朕亲自把你扛回去。”
涂曜衣衫和长剑皆尽数染血,夜里望去宛如修罗,可他却捧着烤了的兔子温声细语,唇角的笑意也极深。
楚稚抿唇道:“我不是女子,你不必如此哄我。”
“和男子女子有何关系?”涂曜一怔,轻声道:“是朕乐意哄你。”
楚稚直起身,一字一顿:“楚雍是当今的大国,我和陛下也不曾有过渊源,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为何会乐意哄孤?”
涂曜挑眉。
他的确没有细细思索过这个问题。
“朕把你当兄弟,当亲人,当难得投缘的朋友。”涂曜心头掠过纷乱的情绪,耐下心道:“世上之事哪儿有那么多为何?原因很重要吗?”
他忽然想起楚国街头那些拥在一起的男子,那些陌生的景象,给他极大的冲击……
楚稚黑眸深深:“对孤来说,重要。”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陛下从第一次见孤,便不顾君王身份,对孤颇多细致照顾。”
“若陛下说不出缘由,按楚国风俗,孤不得不怀疑,陛下是爱慕孤,对孤有那样的心思——”
楚稚当然晓得涂曜定然不会有,他只是故意这么说。
果不其然,涂曜差点跳起来,瞪眼惊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将朕和那些不可思议的人联想到一处……朕……朕又不像你们楚国人,会喜欢上男子……”
他没想到楚稚竟然会有那般可怕的想法,甚至还怀疑自己的用心!
那这些时日自己对他毫无杂念的亲近,到楚稚眼里,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楚国人都这么……奇怪吗?不晓得世间的男子也能有毫无杂念的肝胆相照吗?
涂曜眉心紧蹙。
“我相信陛下所说都是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