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沉默了片刻之后说:“我与明腾之间,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狗血!”他对着时虞诉说那段不愿提及的过去:“我高中的外号叫‘死娘炮’,半大点的男生正是年轻气盛,想要展示自己的时候。展示的法子,自然就是欺负了我。
有一次,有男生将堵在厕所的时候,明腾出现了,犹如神兵天降。人在绝望中,一旦看见光,就会想要抓住。
我知道明腾的耀眼,所以我从来不奢望想要将他抓住。我干了一些蠢事,比如默默给他送早餐,帮他打扫卫生,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偷偷在他课桌里塞水,诸如此类一些蠢事。
后来,明腾发现了我,我以为会受到他的厌恶。但出乎意料的,他不仅没有厌恶我,反而朝我靠近了。他会在四下无人篮球场教我打篮球,会在我给买饮料时回赠我一根雪糕。
于是我就这根雪糕迷了眼,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我偷偷给他写了情书。隔年,这些情书,就被张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里。
我被叫了家长,但我不相信这些情书会是明腾拿出去的,我跑到学校里找他。却看到他在和朋友收钱,他刚刚赌赢了一场游戏。你知道他们赌的是什么么?”
时虞:“你?”
马克:“没错,他们堵明腾什么时候能让我倒贴上去。知道真相之后,我很难过,我决定要远离明腾。可明腾估计是因为缺少一个听话奴仆原因吧,我的远离,让他很不习惯。
他反过来找我,对于我的冷脸,他很生气。他说,我一定会开口求他的。当天晚上,我就被人扒了所有的衣服,绑在了篮球框架的柱子上。
他们说,只要我求求明腾,他们就会放我下来。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认识到我的嘴巴是那么硬,在那么大的暴雨中,我愣是咬紧了牙关,直到学校保安发现了我。
之后的事,我跟你说过,重度抑郁,休学躲家里。”
马克说得很轻巧,但时虞仿佛窥探到了马克那些无数次自我拉扯的过往。
“你手腕上伤疤,就是那时候来的么?”
马克举起手,手腕是纵横交错疤痕:“差不多吧。那时候不想活,家里出事之后,才想着拼命活下去。那会,我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连我都死了,就再也没人帮我家讨公道了。
明腾就是在我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如果我不认识他,我一定会把他奉为天神,偏偏我认识他,还恨他。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钱。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抑郁躲家里。我弟弟也不会想让我重燃生活的希望,却参加劳什子选秀,那他就不会被景庭深给盯上。
他把我赌注,我拿他当筹码,很公平。从一开始就是明腾欠我的。”
时虞点头:“确实,非要将这件事论个因,明腾他确实是那个因。他是该偿还,如果是我,明腾现在不会活得这么潇洒。”
马克拉起嘴角:“你今天很奇怪呀,居然想要跟我谈情爱,你爱上谁了?江笈么?”
时虞:“我没有爱上他,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