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去而折返,车里只剩两个人,他小心翼翼地提起时澈。
“房间里没有炸弹,剩下的,就看时先生那边了。”
“嗯。”
萧星淳本心是不愿时澈涉险的,但现在叫他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不会蠢到去找克里要人,这样只会让时澈更加危险。
没有人知道昨晚她是如何数着秒数度过,直到天亮前的一刻,都一直反反复复查看手机,既希望有消息又不希望有不好的消息。
那种心脏被挖空的失重感让她仅仅是回忆起都心有余悸。
城市的另一端,时澈站在花洒下,仰着头经受水流冲刷。
一个小时前,克里将他叫到身边,饶有意味地送给他一把带着乌鸦图案的枪。
乌鸦有三足,这是萧家的标志。
然后又告诉他,这是他来到自己身边的第一个诚意。
万幸洗手间是没有监视器的。
他不习惯别人看他赤裸的身体。
穿好衣服出来,发丝还在滴水。
他拿起枪,细细端详花纹,枪里并没有子弹。
什么诚意?
用这把枪杀了萧峋吗?
枪在手掌间灵活转了一圈。
这种手枪玩的功能大于实用性,对一个杀手来说简直是侮辱。
未几,时澈将它放回盒子里,再也没有看一眼。
下午,克里差人送来一把狙击枪,并且告诉他当天需要他去的狙击点。
入夜后,他驱车来到一间酒吧,点了杯酒,听了一晚上驻场歌手的嗓音,直到人全都离开。
他是最后一个离店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