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结束,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走进几个人影,有人拉上窗帘,在布料还未彻底坠落的间隙,他看到了西装领口的乌鸦图腾。
“时先生?”
“我知道了。”
对方得到回复后,急切地切断了通话,耳机里的杂音蓦地熄灭。
视野里的哑剧还在上演着,时澈捂住心口,那里的跳动热烈非常,仿佛有种要冲出胸腔的力量。
休息室的窗子终于被纱窗挡住,透出影影绰绰的人影。
耳机里又响起烦躁的人声,伴着如同抓挠耳膜一般的杂音让人心燥。
“时——”
这次对面的人没有说完,一颗撕开空气的子弹便飞进窗子的缝隙。
那个原本就留好的缝隙。
子弹划过窗纱射进男人胸膛,正中乌鸦的图腾。灼热的温度将白纱烧出一道焦痕,但散发出的细微气味并没有人发觉,因为血腥味蔓延得更快,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狠狠抓紧心脏。
时澈飞身跳下平台,冲进安全出口。
黑色的影子旋转奔跑下一层层楼梯,一把狙击枪在男人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已经被肢解成一堆零件。
急促的警铃向中心聚拢,警察挤进人群维持秩序,疏散一张又一张或恐惧或无措的人脸。
而他冷眼旁观这一切,只看看到眼熟的人时才略有波动。
听到声音的克里站起身,在厅里走了一圈。
事实上,为了避嫌,他并没有进休息室,而是在稍远一点的前厅来回踱步消磨时间。
那边的骚乱让他猜到是时澈得了手,立刻让手下撤掉其他狙击手。
“是,我马上去说。”
男人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尊敬,被汗水洇湿的上衣却将他的恐慌出卖得一干二净。
一再确认电话挂断,他强撑的底气泄得一干二净,发抖着问:“我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求求你放了我。”
萧家提前把狙击手都按住,这件事当然会被克里提前知道。
但前提是,还有人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