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稼和夏柠对视一眼,方才脸上的轻松适意消失不见,夏柠更是下意识将安奴往身后藏了一下,可到底是徒劳,这里总共就这么几人,藏也是藏不住的。
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信阳君,他们上午谈论过的话题人物。
“王叔安好,”两人上前一步向对方行礼。
信阳君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正了正衣领朝他们走来,“原来是阿稼和昭宁啊,今天可真是巧了,竟在这里遇到你们,”说着,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移到了边上站着的其他两人身上。
这么一看,眼神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祈简正躬着身,他看不清其面容长相,但安奴就不一样了,安奴此刻正从夏柠身后悄然探出身来,小心翼翼地看他。
男童五官罕见的精致,他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黑中泛着幽蓝,鼻梁高挺,嘴巴红缨缨的,整个轮廓感很强,信阳君自诩已经见过无数的貌美男童,但眼前的这个,无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个,而且可以预见,这孩子长成后必定貌美惊人。
“这两位是?”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安奴,顺带扫过躬身的祈简,问夏柠和夏玉稼道。
这架势躲是躲不开了,夏柠索性大大方方将安奴介绍给他,“这是我阿弟安奴”,旁边夏玉稼也将祈简介绍给他,“这是陈简陈先生,如今是父王御前的琴师。”
原来这孩子叫安奴,不过,他是昭宁的弟弟?亲弟弟?信阳君回想了下曾经听过的关于昭宁的身世,她的生母除了她之外,好像确实还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跟他们夏氏王族可就没有关系了。
他王兄当初是怎么找的女人,竟然能生出昭宁和安奴这样美丽的孩子,饶是信阳君不喜女人,也不由羡慕起纪王挑选女人的眼光来。
“好孩子,长得真不错。”
他叹了一声,眼睛仍旧不肯从安奴身上移开,夏柠脸色难看,但到底顾忌着颜面,便借口要帮安奴换衣先行离开,旁边的从人帮她将安奴抱上马车,这才隔绝了信阳君那令人厌恶的视线。
安奴离开了他的视线,信阳君这才将目光转向夏玉稼和刚才介绍给他的琴师身上,这么一看,他整个人几乎呆住了,迟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昳丽绝俗的男子。
男童还未发育起来,长得美丽可爱些的确讨人喜欢,可成年的男子,还能生得这样一副丰神俊逸,貌美惊人的模样,可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跟昭宁站在一起,怕也不会有半分逊色。
“你是宫中的琴师?”信阳君走近祈简,眼神灼灼地打量着他。
祈简虽觉这位信阳君眼神有些热切得过分,但还是回他道:“不错,某正在宫中乐室任职,此番得二公子邀约出宫小住。”
这声音,这声音听得人浑身酥麻,信阳君本以为这琴师的相貌已经足够让他惊艳,但未想还是他低估了,这人的声音分明更叫人欲罢不能。
他几乎已经开始畅想,这人用这般低沉魅惑的嗓音吟哦出声,该是怎样一种令人倾倒的风情。
旁边的夏玉稼和云石脸色都沉了下来,夏玉稼陡然意识到,他这位王叔好的是男风,可不单单是只喜貌美男童,不过平日闹出来的事端多跟男童有关而已。
而云石早就在阿久那里听过有关眼前这位信阳君的传闻,他当时觉得这事腌臜,加之信阳君此人无关紧要,只是一不掌实权的王族子弟罢了,就没跟公子提过此事,如今看到信阳君盯着自家公子的眼神,云石恨不得当场将他的一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他家公子起那样的心思!
“阿简,你的药还在马车里呢,趁热赶紧过去喝了,这边我陪王叔说说话就好,”夏玉
稼突然过来挡在了祈简前面,还将他往旁边推了一把,示意云石带他离开。
祈简心中诧异,他的药?来时根本就没拿药啊,遑论趁热喝药,不过他看夏玉稼脸色不好,猜测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便二话不说作出一副顺从听话的模样去车上喝药。
云石也紧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