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名听得直翻白眼,万没想到,女皇陛下不下场狩猎,遭罪的竟然是他?
听这恶心话说的,叶见初,你果然脸皮够厚!怪不得当年连性情如冰的杨漓月都能哄住……
心中腹诽时,盛无名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国安局负责了部分防卫工作,盛无名亲自看过规划,国安禁军联合防护,双方人马该各有交汇才对。
然而此刻,禁军守着看台四周,国安这边,除了他的几个亲信手下,其他人在不知觉间仿佛都巡防去了。
巡防乃要务,不算奇怪,但时间上早该换防了。
强烈的危险直觉让盛无名下意识上前,凑到杨漓月和叶繁中间压低声音开口:“陛下,摄政王,情况不对劲。”
没等杨漓月和叶繁应声,骤然间,浩荡的马蹄声响突兀传来,盛无名直起身,锁眉更深,那声势,不会是几百几千的人马,非过万之众,不会有如此浩大的声势。
马球停了下来,看台上的勋贵重臣同样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吸引了注意。
浩浩荡荡的万数骑兵由远及近,挂刀在腰,有几个还背负着枪械,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瞬间让看台上的官员及其亲眷们瑟瑟发抖,不知情的人们相互安慰着,只希望这一幕只如当初春日祭典,京畿军合围祭坛,只是嘉德皇帝早有布置而已。
可能,女皇陛下也准备了什么惊喜?
然而,如宋一民之流的少数知情者已然心跳如鼓,知道自己即将见识与经历到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毫无预兆出现的大队人马前方,京中认识朝鲜州总督朴虎山的人不多,就连杨漓月和叶繁,都只在奏折中见过名字,但朴虎山身侧,仿佛一道前来的国安局副指挥使赵三思,对一众朝中重臣来说却是家喻户晓。
“赵三思,你要做什么?”
盛指挥使的一声冷喝让看台上的勋贵和官员们最终绷不住脸色,此情此景,如果说不是陛下事先允许准备好的,那几乎就只有一个可能……造反!
宁远侯府的人群里,裴世鑫猛然朝看台中心的叶繁看去,老朋友面色从容,似乎并没有太过慌乱失色,女皇陛下神色倒是变得清冷无比,但至少还算沉稳,这让裴世鑫稍感安心,握住噤若寒蝉妻子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没事的。论算计人,叶见初才是祖宗。当初问水县帮派势力的覆灭,我可是记忆犹新。”
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话中的好汉还是别人,没用的安慰话语并不能让柳彩依平静下来,她抱着小女儿,颤抖地靠住丈夫:“但愿如此吧。”
樊城及随行四名组员第一时间护到杨漓月和叶繁身前,距离不远的黄小山也紧跟着凑到叶繁身侧,一副保护的姿态。
这会他倒是有些庆幸,他不是勋贵,也不是高官,纯粹是因为摄政王心腹的身份才得以来到秋猎,明雅不想凑这个热闹,两个孩子都在家里。
叶盛和杨顺夫妻俩各自一脸沉肃,赶到看台中心。
杨顺下意识护到了杨漓月身侧。
同样赶来的叶端注意到叶盛微有落寞的模样,轻叹一声,将武力值低下的二哥拉后两步,护到自己身后,报以略同情的眼神。
危难关头,二嫂心里只有她的表姐师父。
明明女皇大嫂武冠天下,强得一批,根本不需要再多一个护卫。
他家二哥才是真正的弱鸡。
莫名领会了叶小五眼神意思的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