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坐在下首的锦杌上,笑吟吟道:“可不是呢,皇上走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据说是那叫做丹朱的宫女惹恼了皇上,啧啧,看来皇上是迁怒了喜塔腊氏,这才拂袖离开,这喜塔腊氏还不知如何惶恐呢。”
德妃蹙眉,觉得不对,“皇上何以因一个宫女动气?”这不像皇上的作风。
王氏道:“谁知道呢,那丹朱素来冲动,脑子不好,惹恼了皇上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听说皇上走后,喜塔腊氏给那宫女改了名字,叫了什么银簪。”
提起此事,王氏也满心不解。
德妃陷入沉思。
那宫女的名字与皇上生气有关?这就让人费解了,一个名字而已,如何会令皇上动怒?
王氏又气道:“这丹朱也是没用,勾引皇上不成,那喜塔腊氏也还好好的,莫不是还没动手?还是喜塔腊氏发现了?”
德妃淡淡道:“发现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先前有过一回,总会警惕一些。罢了,一个贵人而已,不必过分针对。”
王氏不甘心,“可那喜塔腊氏得志便猖狂,一旦怀上了龙嗣,岂不要踩到娘娘头上去?”
德妃哼道:“怀了龙嗣又如何?宫里不缺皇子,她喜塔腊氏怀上的又有何特别?倒是你,”说着看向王氏,眸光微凉,“你不思拢着皇上的心,早日生下龙子,却在与一个贵人斗气,你若真气不过,就多在皇上身上费费心,别被一个蠢笨之人比过去了。
你若早日诞下皇子,本宫也好在皇上面前美言,给你个嫔位,让你亲自抚育皇子。”
王氏面上一喜,忙起身屈了屈膝,“奴才多谢娘娘垂爱。”
王氏虽得宠,却因是汉人,至今仍是个庶妃,连个位分都没有,若能早日诞下龙子,成了嫔主,那才是将喜塔腊氏踩在脚下呢。
这也是她费尽心思讨好德妃,为德妃出力的缘由。
如今宫里头正得宠的年轻些的嫔妃只有章佳氏和她,章佳氏同为庶妃,却已生了一子两女,但现下已人老珠黄,永和宫便只有她尚能助德妃一臂之力。
至于那延禧宫的喜塔腊氏,哼,她压根瞧不上眼,若非身份上不如喜塔腊氏,她也不会气不过。
明明她容貌上不差了喜塔腊氏,比喜塔腊氏更得宠,就因为喜塔腊氏出身满军旗,一进宫就是贵人,她进宫多年,却至今只是个庶妃。
喜塔腊氏若得宠,轻易便可得个嫔位,她却要费心巴结德妃。
如此情况下,她如何能坐看喜塔腊氏得势?
眼下看着,德妃是不打算对付喜塔腊氏了,王氏未免有些慌,又有些不甘心。
但德妃说得对,她靠着永和宫,眼下又比喜塔腊氏得宠,重要的是尽快生个皇子,稳定自己的地位。
想到此,王氏渐渐安下心。
等她生下皇子,升了嫔位,再对付喜塔腊氏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