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欲在床上尤为可贵。
于元没有说话,在心里诉说着过去受的委屈,控告着十一岁的余之彬,如果你现在这样,你未来会做出种种伤害我的事情。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你让他跪下了。」于元说,「你真的没救了。」
失望是不加掩饰的,蔓延在二人相处的氛围,浓厚的埋怨和多情,到最后失望变成了看着的掌心。
余之彬说:「他揪我内衣带。」
又轻而易举地「峰回路转」了。
好像在沙漠中找到绿洲,于元紧急饮着绿洲中的水,为余之彬铺路,找一个合理性的解释。
「让他下跪是你的回击手段?」眼前的余之彬不再是未来避之不及的蟒蛇。
「嗯。」
「那为什么要让我下跪?」
空气安静了一会,淡色的唇翕动片刻,又缄口了,变成了拉上去的被褥,和一只露出的手。
过了一会,于元发现二人的距离近了。
余之彬说:「我以为你喜欢。」
乌黑的长发遮掩着耳朵,但不难看出红了,距离感松懈了,从居高临下变成了平易近人,说到底她只有十一岁。
距离十五岁还有四年。
「你刚才又想走了,对么?」
于元的心一下变得酸酸涨涨的,莫名地感到眼前发热,即将要淌下眼泪,她从内心里并不想离开余之彬,想要参观她的全部。
「我没有。」她轻声否认。
刚刚是有的,现在没有了,也是叫「没有」,她比任何人都期待蝴蝶效应的存在,想要蝴蝶效应能改变一个人。
「你走了,我怎么办?」女声发问了。
她在伤心,于元第一次见证她的感性,和大多数时间一样,平且安静的,不引发出胸膛起伏,情绪只有稀薄一缕。
过了片刻,她收回感性:「打算做些什么么?」
又问了一次,好像是想用「性」来捆绑住二人,上最原始的镣铐,最脆弱的那层膜,一旦破除了,势必需要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