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见沈秉呈焦急得呼吸不稳,忍不住捏了捏额头,沉声说:“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不能被打扰,你在这里守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先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我替她将毒解了你再来。”
柳大夫这话说得怪异。
他是苏漫漫的丈夫,怎么可能在她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去做自己的事?
何况柳大夫是看着苏漫漫长大的长辈,应该希望他对苏漫漫多上心才对。
沈秉呈拧着眉头琢磨片刻后,突然出声道:“柳大夫,你实话告诉我小漫情况究竟如何?她是不是已经醒了?”
柳大夫挑了挑眉,轻嗤道:“何以见得?”
“是她不愿见我?”
沈秉呈从柳大夫的态度里察觉到苏漫漫的情况并不像张应武所言那么严重,且柳大夫能解。
但苏漫漫醒了,却不愿见他。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巷子里说的话,苏漫漫听到且当真了。
柳大夫知道沈秉呈聪明,却没想到他通过只言片语便能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拧着眉头说:“既然知道她不愿见你,你暂且离开吧!”
“我有话想对她说。”
沈秉呈眉头紧皱,态度十分坚定:“我跟小漫之间有些误会,我想亲口向她解释。”
“姑爷。”
柳大夫的表情变得严肃:“小姐中的毒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却也不是好受的。她现在不想见你,你可否让她好好休息?”
“我是她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遭遇这样的事,最应该留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沈秉呈寸步不让地沉声道:“何况我们夫妻间有误会,就该在第一时间将误会解释清楚才不会让彼此难受,柳大夫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她现在在气头上,不愿见我,只能独自痛苦生闷气,这难道就是柳大夫想看到的吗?”
柳大夫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忍不住皱眉道:“姑爷真不愧是读书人,能言善辩得很,愿不愿意见你是小姐的事,我无法强求。”
“我会让她见我。”
沈秉呈后退一步,朝柳大夫拱手道:“还请柳大夫给我一个和小漫说话的机会,她若不让我进去见她,我定不会硬闯。”
柳大夫见沈秉呈态度诚恳,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姑爷稍等片刻。”
苏漫漫无声流泪。
心口像是被刀割了,一寸一寸抽痛着不曾停歇。
即便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为沈秉呈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难过。
可她就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朝她席卷而来。
“小姐,姑爷想见你。”
柳大夫推门走进屋里,见苏漫漫满脸泪痕,忍不住愣了一下,出声道:“姑爷与你有些误会,想亲口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