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却出了点小状况,正在大家准备起身时,王庶妃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说昨晚杨氏身边的晓云深夜到春韵院请王爷,被我们谢侧妃拒绝了,我说侧妃娘娘啊,这杨氏还怀着孕,您怎么可以如此不近人情,王妃也不管管。”
王芙越想越气,以前谢时没进府的时候王爷一个月还来两三次秋芙院,虽然大多时候只是坐坐,看看孩子,但大家都一样,她以为是王爷性格使然,没想到谢时进府后,王爷不止隔三岔五就去,一去还次次都留宿,完全不顾及府里老人的颜面,忍了很久的她今天终于憋不住了。
王芙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目光都向谢时看了过去,都在看她怎么回答,被所有人盯着的谢时不慌不忙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首先,王庶妃的听说是从哪里听来的,昨晚晓云来的时候,春韵院值夜的人除了王爷身边的人就只有青竹青兰了,这事是谁传到庶妃耳朵里的,还如此有鼻子有眼的,青竹青兰不可能,难道是王爷身边的人传的,那真是该罚。其次,王爷是个有主见的人,去与不去怎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难道在庶妃眼中王爷如此是非不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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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知道昨晚的事如此丢脸,晓云和杨氏不可能宣扬出去,那就只能是王氏借题发挥,故意杜撰出来为难她的。
王芙被谢时的话吓得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侧妃娘娘应该劝劝王爷。”
谢时冷笑一声,“劝,本侧妃还是那句话,王爷英明神武,他做什么怎轮得到你我指手画脚,你说,对吧?”
就在谢时和王芙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王妃开口了,“王庶妃,妄议王爷行踪是大忌,你是府里老人了,还不知道这一点吗?再说王爷如何本妃都没有开口,哪里轮得到你来过问。”
王芙以前仗着有孩子多有嚣张,可对上王妃她还是怵的,王爷从不过问内院之事,一切全权交给王妃处理,平时她们的所有都要走王妃手里过。见王妃都这样说了,只好请罪道,“妾身知错了,请王妃惩罚。”
王妃挥了挥手,“惩罚倒不必了,你回去思过几天就行,但如果再有下次,康儿你就不用养了。”
王芙被王妃的话吓到了,康儿可是她的命,是她在瑾王府安生立命的根本,没有康儿,她也完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告了罪匆匆离去。
王芙走后,余下的其他人都更老实了,低着头一一告退。只有谢时故意最后一个走,在走的时候,不忘回头冲着王妃俏皮的笑了笑,说道,“今天谢谢王妃喔,王妃保重身体,王妃再见。”
王妃被逗得都笑了,心想,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难怪王爷偏爱几分。一旁的秦嬷嬷见主子好不容易笑了,好奇的问,“主子喜欢谢侧妃?”
没有回答嬷嬷的问题,反而问道,“嬷嬷觉得昨晚是侧妃不要王爷去的吗?”
秦嬷嬷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王爷不像是别人能左右的人。”
“对呀,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她们却看不明白。还不如一个才来的小姑娘,输的不冤。”
说着尹青源起身去了外面的屋檐下,六月的天半上午就很是炎热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伸手触碰了一下连廊下开的正盛的石榴花,红色的花朵,在烈日下显得尤其耀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花朵,却舍不得摘下一朵,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人,“你看这石榴花开的真好啊,七年了,年年都是如此,从无间断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秦嬷嬷看着如此自苦的小姐,想劝一劝却知道不起作用,只能怪老天爷没眼,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