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要给我打电话。”程寄仍就不愿往最恶意的方向猜想。
好像那天晚上还?未死?透的尸体,喉间逸出最后一口气,冷冷清清的月光打在?身上,景致感到怀里的尸体越来轻,越来越冷。
离开的力量也在?一丝丝地被抽离。
程寄的眼睛,湿软软得像是落过雨后的小银塘,倒映着的薄薄的月亮。
好像是一场悬而未下的春雨终于打落在?景致心头,泛起圈圈涟漪。
景致的喉咙又紧又重?,沉着声音骂他:“你等这么?久干嘛?”
“笨蛋。”
“嗯,笨蛋想你。”程寄颤声说。
景致的眼中有?碎光浮动?,看着眼前破碎而卑怯的人,始终是碎光坠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裂成千百面的水镜。
她在?泪水涟涟中,倾身吻上他的唇。
技巧笨拙而稚嫩。
程寄坐在?地上,像是被一大团幸福砸中,清瘦的身体承接着景致,浑身激颤,两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
这是他们分手之后,景致第一次主动?吻他。
程寄双手捧着她的脸,热烈地回应。
不像以往那样孟浪,窗外月光倾洒,圣洁又静谧。
景致听见自己心里为此妥协的声音。
程寄这样的人啊,她还?是放不下的。
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做。
哭累后,景致被程寄抱回床上后,躺在?他怀里,十指紧紧相扣,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景致贴在?他怀里,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竟也慢慢睡着了。
一夜无眠,睡得很好。
景致来到衣帽间换衣服,昨晚的狼藉还?没有?处理干净。
她蹲在?地上,把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才看到箱子里的三块梨形珠宝,两块钻石,一块粉钻。
就是之前程寄给她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别?墅带到了这里。
昨天收拾衣物的时候才发现。
她的手不大,勉勉强强一只手才能拿得住三块裸石,沉甸甸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