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冬顿了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不用说了。”舒令秋微笑,“我都知道。”
她下了车,进入大楼。
他没有去追。
他觉得他们都要冷静。
她带着画,一点一点步入黑暗。
大厦里有感应灯,她出现在敞亮的楼梯间时,四面又都是光。
他没有追上来。
她当然知道。
舒令秋忽然觉得如释重负,心头一块被杆菌噬坏的烂肉割舍抛弃,新肉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分手不是一时兴起,她想很久了,也考虑清楚了。
今天这个契机,是最合适的。
茶几上躺着一只安安静静的大包,大包已被清理干净,身旁还有顺丰的快递箱。
这个包,也是温遇冬送的。
是他用自己第一次拍戏挣到的片酬买的。
她记得她收到的那天有多开心,这是温遇冬的心血。
同时,又有些悲哀。
她不喜欢大包,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大包背起来沉甸甸的,好像在拽又湿又沉的编织袋。
那样的感觉,只会让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十五岁那年,她和妈妈拖着挨家挨户乞怜的日子。
她高中时就告诉过温遇冬。
可他始终不记得。
甚至每次伤害了她,或是这样的特殊纪念日,他都会送她这样一个大包。
他爱她。
却从未靠近她真正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