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很高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家兄弟就?该互相帮衬着。”
但对着眼前摆了满地的大包小包,人又犯起了愁。
“马上要?回老?家了,咱们还搬来搬去,够折腾的。”
应小满抿着嘴只笑,高高兴兴地把包袱打开,物件四处放好。
阿织含着隋家哥哥帮忙搬家时塞来的糖人儿,笃定地说:“阿姐喜欢住这里。”
应小满刮了下阿织的小鼻子。
心里惦记着人,嘴上硬扯别的事。
“肉铺子就?在斜对面,走过去几步路就?到了,做生意方便。就?在这里住到八月底也不?错。”
义?母不?信:“住在官衙里做人证录口供,怎么做生意?你还能在官衙里杀羊?”
应小满顿时一懵。忘了这茬了……
“等七郎过来,我问问他。”
——
“把这袋卷宗交给晏寺正。”
晏容时当?面把整牛皮袋二十来斤的卷宗移交给执事官员。
方掌柜在京城人脉太广,他自己供认的定期走动交结的人物就?有三百余人。录供急缺人手。
还好现在有晏八郎玩命地干活,一个抵仨。
“替本官传话?给晏寺正说,余庆楼奸细案已经上报给朝廷,定下八月中结案。每日至少录二十份口供,就?能及时结案,将功抵罪,望他努力。对了,晚上那顿官署堂食加一道炙羊肉,叫他多吃点,莫累倒了。”
“是?。”
执事官员吃力地拖着沉甸甸的卷宗袋子走远。
天?边笼罩的暮色中,晏容时换下官袍,走出官廨值房,沿着廊子往西,敲响了西边一排清净小院的其中一处院门。
门打开了。
阿织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欢天?喜地回头喊:“婶娘,阿姐。七郎来啦!”
晏容时笑着揉揉阿织的丫髻,把手里香气扑鼻的油纸包递过去。“厨房现做的炙羊肉,拿去给婶娘。你阿姐呢。”
“在东屋里收拾东西。”
阿织捧着油纸包,蹦蹦跳跳去屋里找义?母拿大盘子。
其实应小满已经听到动静,三两步迎出来,人此刻就?站在屋檐下,迎面看到熟悉的身影在暮色里跨进门槛。
晏容时立在小院竹林边,视线往东边厢房方向扫过,空荡荡不?见人。微微一怔的功夫,眼角里却瞥见一道苗条影子蹑手蹑脚地贴着长檐阴影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