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吊着眼尾,从下往上俯视对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就在他即将把手抽回来时,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
沈修卿看向掌中的手腕。
这手纤长冷白,指尖泛着点恰到好处的微红,细腻的肤质透着生活尊养处优,能看出来是上层精英人士。
他微抬起眼眸,将视线落在对方脸上。
许砚辞的面容算得上是摄人心魄的艳丽,肤色在灯光下偏向于苍白,是易碎的瑰丽。可他的眼睛却与整体气场割裂,不温和,甚至是带有几分凌厉。
特别是眼尾的痣,极具视觉冲击力,完全遮挡不住其中的野心。
像是把冷刃横在敌人的脖颈上,硬生生添了几分危险跟冷硬,几乎是从骨缝中透出让人忌惮的气息。
沈修卿钳住手,毫无征兆地往回一拽,高举在空中,将人强迫性地吊着,力道极强,以极端的方式将距离拉进。
他微低头,英挺的鼻尖几乎是要触上许砚辞。
漆黑的虹膜倒映出对方的身形,似乎是将人囚禁在眸底,逼迫得人呼吸不过来。
眼神沉稳、阴冷。
沈修卿的指骨关节不断收紧,看着对方因为痛楚而微崩的脸。
这人光是被他擒住手腕吊在空中,就已经没办法动了,只能垫着脚尖配合他的动作。
很弱。
甚至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将这纤细的手骨捏断。
可就是这样的弱的人,竟然能在前世毫不犹豫地背叛他,甚至是差点杀了他。
沈修卿的腺体在发痛,杀意代替血液在脉搏中流淌,信息素毫无节制地在飙升,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周身杂乱的气息。
整个大厅似乎连光线都凝固住了,在场所有人似乎成了雕塑。
他们的脸因为恐惧而微微扭曲,支气管被浓烈而可怖的信息素压得呼吸不过来,出现了窒息的征兆。
但没有人敢离开,甚至连视线都不敢随意移动。
他们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