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严宁回想一瞬,似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将沈长秋扶起来,问道:“你刚才吃蘑菇了吗?”
“蘑菇?”沈长秋猛然停住胡言乱语,抽噎道:“什么蘑菇?我只知道见手青,叶律师说她爱吃这个……”
“对,就是它,你吃了生的吗?”严宁忽略其他的继续问。
“嗯?”沈长秋却莫名笑起来,“我又不傻怎么会吃生的,我知道,它有毒,还会出现幻觉呢……严警官,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是尝了一个看看有没有熟。”
严宁扶额,“那熟了吗?”
“熟了啊。”沈长秋眨眼。
严宁再度无语,看他这模样,要不就是切过的菜刀又切了什么他生吃了,要不就是他没洗手,手又碰了嘴。
见手青只要没煮熟,就一定有毒,哪怕只是菜板没洗干净都会中毒。
不过严宁不知道,自从那次包厢接吻,沈长秋的手没事就放唇上,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光中毒不至于这么清醒又疯癫,严宁想起厨房那罐空了的啤酒。
“那你又喝酒了?你买酒干什么?”
“啊?”沈长秋回想一瞬,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准备做小龙虾,可是我买不起活的,只能买虾尾了,我真的好没用……他们说酒喝了就会开心,可我感觉还是不开心……而且我……要过期了……呜呜呜呜……”
他的情绪又崩溃了,但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呜咽再度停止,他急慌慌挪动屁股凑近严宁。
“严警官,你能尝尝吗?我是不是,是不是要过期了……”沈长秋睁大眼睛朝她嘴边送出胳膊,腿也贴在严宁腿上。
严宁余光一撇,脑子瞬间不清醒,沈长秋现在猫耳朵,小辫子,脖子上系着蝴蝶结,衣服下摆凌乱堆在腰间,还有什么鼓鼓囊囊若隐若现。
白的……
严宁后仰头,抑住乱了的呼吸木讷问:“尝……尝什么?”
“我,尝尝我,好不好……”沈长秋再度乞求,真的以为自己是个马上要过期的蛋糕,越来越着急了。
严宁咳了一声,头皮发麻红着脸侧开头说道:“……你不会过期的,你不是蛋糕。”
“我是,我是,我真的是……”
“那过期了会怎么样?”
“过期了……”沈长秋突然惶恐,他蜷起膝盖抱在怀里,颤声说:“过期了,我就会被丢进垃圾桶,就没人要我……我只能去垃圾场了……我不想一个人……”
严宁看着瑟缩的他呼吸滞住,心徒然一酸,想说点什么,可他现在不清醒,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必须先送他去医院。
严宁想起身去客厅拿手机,可谁知沈长秋以为她要走,忙不迭爬了过来。
这回,沈长秋分膝跪在她腿侧,手撑在两边,将她越压越下。
“不!不能走……”他可怜道,“我错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这些话,几乎是面对面说的。
严宁呼吸加快,手向后快要撑不住地,心也快要跳出嗓子眼。